名妇女小心扶了进来,那民女刚刚出现,高堂本是热闹的气氛,立马犹如堕入了冰窖,冰冷至极。
唐逸眉头微皱,只见那民女模样可人,容貌俏丽,但此时她那白皙脸蛋却是伤痕遍布,血迹斑驳,双唇发白。
唐逸注意到,民女不仅身体上伤痕累累,精神上还蒙受了严重损害,状态似乎很不稳定,神色憔悴,似乎随时都会昏死。
她跪在地上,双眼无神,恍若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唐逸脸色阴沉得厉害,此番遭受侵害的民女名叫严凤凤,一同前来公堂乃是她的婶婶跟叔父。
三人跪在公堂下边,只见严叔父声泪俱下,哭得不成人样,严婶婶却是神色慌张,不知所措。
人证和苦主刚刚上堂,公堂外边有人不淡定,立马开始起哄。
“原来这就是那小娘子啊!渍渍渍……别说这模样长得可真水灵啊!可惜以后就是个破履了。”
“你还是不是人了!人姑娘被恶少侵害,双亲惨遭被杀,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我说风凉话?你仁慈,你有心,行了吧!
青天白日,她不好好在家呆着,抛头露面瞎晃悠,被那恶少侵害也是她活该!”
自古都有站着说话不腰疼,喜欢说风凉话的人。他们成天唧唧歪歪到处黑,说这个不合理那个合理,说这个活该那个活该。
所谓杀人诛心,不过如是。
啪!
唐逸将惊堂木猛地一拍,大声怒喝:“公堂之上,禁止喧哗!谁再敢胡言乱语,杖行伺候!”
围观百姓连忙闭嘴,噤若寒蝉,再不敢胡言乱语。
不过,
众人看向唐逸时,心里边微微诧异。
今日这位唐大人不怒而威,怎觉得顺眼多了,似乎……有些硬气!
唐逸看着底下两位夫妇,露出柔和面容,怡颜悦色道:“严氏夫妇,根据证词,当日深夜,你们听到隔壁传来打砸声响,急忙跑进受害人屋子时,看到有贼人正对你侄女欲行不轨,最后更是将受害人的双亲残忍杀害……
你们可看清楚了,眼前这人,可是当日闯入你们严家的贼人?”
严叔父将泪水擦净,看着身旁的陆文远,却是吓得脸色煞白,随后气得脸色涨红,
切齿痛恨道:“就是他!就是这个畜生,就是这畜生将我那可怜的哥哥嫂嫂给杀害的!”
严婶婶急忙拉扯丈夫一下,偷偷瞪了他一眼,急忙辩解道:“回青天大老爷,当日……当日我与丈夫皆在休息,听闻凤凤呼叫,便急忙过去察看。
可惜,等我们赶到之时,那畜生贼人早已是夺窗逃跑。我们只是看到了一个背影,至于相貌如何……
我们没有看清楚。”
唐逸眉头微皱,冷声说道:“你们这证词似乎与之前有过冲突。”
严婶婶吓得泪水不止,急忙辩解道:“青天大老爷!我们……我们半字不识,不懂言论,这着急生气说的话语,前后难免有些冲突,还望大人恕罪啊!”
旁边严叔父似乎有话要说,却是被严婶婶一个眼神制止。
见着这一幕,贾似言心下一沉,暗道一声坏了!
唐逸看了看旁边得意一笑的陆文远,心中顿时了然,陆家速度倒是挺快的,竟然将严氏夫妇买通。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是亲侄女,又不是亲闺女。
他们知晓陆家财富之大,定是不敢冒险得罪,否则陆文远若是被杀的话,想到被陆家报复的严重后果……任谁都不敢指认。
陆文远直接起身,拍了拍膝下尘土,气焰嚣张地看向唐逸,得意笑道:“大人,如今事情已经清楚,在下乃是被冤枉的。”
唐逸怒瞪一眼:“跪下!”
陆文远愤怒至极:“我已经证明是被冤枉,凭什么让我跪下!”
唐逸眼神倨傲,盯着陆文远,一字一顿说道:
“就凭这是公堂,本官是温陵县令,本官要你跪下,你就得给我乖乖地跪着!
即便人证证词不足,如今还有哭主在这!
若是再不跪下,本官就治你一个扰乱公堂秩序之罪!当笞刑五十!”
噗!
陆文远吓得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抬头看向唐逸,目眦欲裂,愤恨至极!
唐逸无视陆文远杀人的目光,脸色温柔,看向苦主严凤凤,轻声细语道:“严凤凤,你且看清楚,可是旁边这人坏了你的名节?”
严凤凤双目无神,面无表情,似乎早已对周围一切不闻不问。
严叔父想到毕竟是哥哥的血肉,于心不忍,便轻轻摇晃严凤凤几下,
哭喊道:“凤凤啊!你快些回神啊!青天大老爷正在给你做主啊!
那贼人已经在公堂之上,如今你得恢复过来,指认贼人才能治罪啊!
凤凤啊,你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