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有成分论不为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吗。他很了不起,在这运动非常神经的时候,因运动问题倒下的人,是不可能再站起来的。此人能在无任何外界力量的帮助条件下,没有帮派助威,沒有亲属当官的捧场拉一把,也在不使用阴谋手段的情况下,完全靠真诚实干能复苏发展到此一步,已经令我佩服了”。初建涛听了,有些心跳得慌了,脸有些发烧:
“白主任,他也用计谋,当初,他不行了回三小队,就叫青年选李实当傀儡团支部书记,便是一计呀,他虽然有毒性,但他是愿克己,做一个对社会无愧疚的好人,这就发展很缓慢了”。白新政点头:
“是的,是的。我现在不否认,他要是能下得来毒手的话,你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不发展他也不要惹火了他,他最可怕的地方是有群众基础的实力,是真正的得人心。这样维持就挺好了。学校那段事伤他不轻”。初建涛忙问:
“那又偷钱包,又反动的,到底能不能确定都是石溪竹哇,您老人家掏心窝子说,是怎样看待他这问题的”?
“这个……”白新政突然想到,破案的结果是下乡青年刘凯干的,刘凯偷了王洪星的钱包,石溪竹蒙冤被毁前程,如真相大白了,会招到全村人唾骂我白大牙的!幸好破案的事,只有章二利知道,章二利死了也挺好!这事就让杏花村人永远蒙在鼓里吧:“……运动,……搞运动吗”。
一天晚上。黄家林子里,走着黄家胞兄弟黄基业、黄圣业,和叔怕弟黄世业在祖坟前。黄基业代表后人向祖宗讲话了:“祖宗的恩德,保佑我黄家后人兴盛,可圣业不孝却无视列祖列宗。公开在村民中,说出自己的祖宗也是有阶级性的,随便大家骂,祖宗发怒。圣业在政工主任的位置上时,不懂珍惜,乱用权力,现在下去了,我想往公社拽他也难了,我等怕是不能再造福秋后了。现在杏花村这街上,骂祖宗成风,那都是在骂我们的祖宗呢。望列祖列宗恕圣业之过,振兴后人为盼”。黄圣业略微伏背:
“大哥,是弟弟一时糊涂,再说您真的相信神在吗”?
“唉,那到不全是,但是你想,一个没老没少,没人味儿的人更谈不上得人心了。又有谁愿搭理你呢,人生就是演戏懂吗。我们来祖坟烧纸,让村民们知道,黄家是有人味的”。
“这,是干部应作的吗,迷信行为”。
“偷偷的吗”。
“那谁能知道我们讲人味儿呢”?
“嗨,要想人不知,除非己末为,比如说,黄家祖坟谁人不知,坟前有纸灰,就是来挖野菜的也能看得见”。
“大哥,我这下一步怎么办呀”?基业掏出一盒大前门,用大拇指弹盒底,即蹦出一支提出叼在嘴上:
“石家,老大这一枝是文明的,与老二那支有很大的差异,应尽量团结”。
“哥,你怎么总向着石成雨家呢,不就是老干亲吗”?
“我不希望你对立面那么大,沒脑子的人才跟着风头跑去得罪人”。
“哥呀,我明白了。谋事,想一个人也不得罪不可能,但绝不是可以轻易得罪一个放牛的。目前那白新政也是我的绊脚石了呀”!
“白新政可不是太好对付的,在社委会上仅次于我呀,要让他给你腾窝儿,必须是社革委提升他,你还不能马上去接白大牙的窝儿,先让初建涛去接。这毛小子虽然聪明,但沒有背景,也只是个棋子,之后你再替初建涛的位置。看明白沒这过程,我得罪白大驴了吗?我是他的恩人。我,行私舞弊为弟弟了吗?”黄圣业真的是服气了:
“三哥,五弟佩服你”!
“嗨,你的名声还不响亮,本来公社组织里还有个好窝儿,缺个秘书。你还是留在杏花村吧,既有实权,也可捞些经济实惠。等有了政治资本再议后事。这第二步,就是公社增设项目,可以增加人事安排,再设法随了初建涛的意思,调走初建涛,两个有毒性的明白人一走,杏花村一把便是你的了”。
一天。公社主抓生产的黄基业来见社革委会宗主任。宗主任前身是随哥哥参军,哥哥牺牲在战场,他朝鲜战场回来上了几天夜校,便参加了地方工作。宗主任很信任黄基业的,此刻黄基业讲道:“宗主任,五小工业、沙虫灯具厂、铁工铸造厂不景气,我推荐一个懂工业的人即可扭转”。
“谁呀”?
“这人过去在市里大工厂呆过,杏花村的革委会主任白新政”。
“那白新政的位置谁接呀”?
“初建涛。就是在省垦区火线入组织的那个小伙子,现在是村革委副主任”。听了黄基业的话,宗主任点了点头:
“嗯,那小伙子是很能干。你的一心为了公社所想让我感动,那让我考虑一下吧”。
事后宗主任打电话叫来了白新政。先举行了公社革委决议,关于白新政调到公社一事。接下来,又征求了白新政意见,问他谁适合作杏花村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