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石溪竹不在”?
“公社成立农大。区副食局蔬菜办主抓的,农学院毕业生来做老师。上边的精神是要替换掉各小队的老技术员,三队派石溪竹去学蔬菜了,因此将他调到菜园子那边去了”。
“噢,是这样啊,这孙队长也太不尽人情了”。
“说啥呢?心中有,又何惧远隔天崖海角,你就到那去找他吧”。
“怎么,就这么无情,连屋里都不说让进”。
“那就请吧”。俩人边说边走:
“赵月环哪,说实在的,我入了组织还真得感谢你给点步”。
“唉,初建涛,听说你和白姑娘有点意思了”?
“嗨,我这个人就好心慈面软,看他因搞对象被石溪竹折磨的精神都不正常了,不落忍,我的心就受不了,也替石溪竹扛一扛吧”。
初建涛一付怜惜的样子,赵月环却“扑哧”笑了。初建涛眨了眨眼,环视小屋一周,他发现东西两面相对的山墙壁上各有一首韵和的诗,从中门口处看中间,猪食锅台旁的烟熏黑墙上,有一首《豚饲》诗:“嗨,石溪竹一路走来倒也不容易呀,难为他了。尚有一片报效祖国的赤子之心,可又谁人知晓买他账啊?”赵月环插言:
“赤子之心不需要别人知晓买单”。
初建涛连连摇头,回到里间,再看两山墙上那两首对诗:
父提
跨夫韩信自封侯,
纳履张良不高求。
知彼知己知进退,
不可愚昧撞墙头。
子和
不甘为庸志正侯,
人生哪能不追求。
韩信张良可借鉴,
精忠岂怕撞墙头。
初建涛笑了:“这是老石老师在警教小石老师。小石老师不同意老石老师的观点,因此和上一首。真是父一辈子一辈,不乏风骚文采,可谓是文化嗣家了。只可叹,这受歧视也遗传吗”?说至此,初建涛陷入深思:时而点头,时而低声自语,片刻后,对月环讲:“我父诗词歌赋也很厉害,我是不想酸而已,是勇于干一番实事。你拒绝了我,你们俩个倒也很合适的,但为什么当初,你又答应白静波与石溪竹相处了呢,我一直想不通啊”?
“公平竞争吗”。
“不对。我总觉得你们之间缺点什么?”
“别绕圈子了,我们都是读书人,你要说什么就请直说吧”。赵月环拦截他的话。他瞅着月环:
“你能不能正面告诉我想不想真和石溪竹在一起生活一辈了”?
“这”,赵月环低头,索紧眉头,略加思索,瞥了他一眼:
“我很有可能是不能与他结婚的,但我肯定是他的死党,就是我愿为他作一切的那种”。初建涛听了,深深地一个乎吸:
“嗯,我的心里豁亮多了。我说的吗,我得不到的,他石溪竹怎么就可以得到呢!噢,不打扰你了,我去菜园子看一看他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