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村各队去区里考农艺师。农业技术员的名单,下发到了公社农业主任办公室。农业主任黄基业将名单,交给了两个下属去办理发证事宜。这两个人一个是蔬菜办的冯士元,一个是水稻办的郝常顺。两人先是好奇地查找,那全公社的金榜状员是谁:“哦,石溪竹,一百四十八分”!冯士元一拍桌子:
“石溪竹考的是全区头名啊!一百分是农民技术员的顶杠分数线,一百五十分是农艺师的顶杠分数线”。郝常顺讲道:
“这石溪竹我认识,是我下一班同学,聪明善良实干”。冯士元笑了:
“別忘了我比你小两班,他也是我上一班的同学。你先毕业的有些事你还不知道,他临毕业的最后一个国庆节,庆祝国庆二十三周年时,写了一首西江月词,语文赵老师一直保留了这首词,每讲到诗词就读给我们听。所以,石溪竹的名字在沉香湾公社青年中都熟悉。可他回乡后就栽跤了,有同学就猜测说,是不是他的词出了问题”。郝常顺截话:
“咱们还是说他眼前的吧,按他的成绩他就是农艺师了,就是你我的位置在石溪竹的面前也有愧呀,可是现在他就是个杏花村小队里的一个看水员,并没有被村大队安排什么职位,不好定为农艺师呀,平白老百姓是农艺师也用不上啊”。
“也是哈,那杏花村,原来谁是大队的农业技术指导呢”?
“听说是一队的水稻技术员,因他第一个懂得施磷肥的,稻苗比別的队壮,再加上是白主任的三弟,叫白新得,沒有什么文化”。冯士元皱了皱眉:
“那就看看他多少分吧”,他拿过榜文:“这这也不行啊,你看看”?郝常顺随冯士元所指的地方看去:“白新得,三十二分;你有烟给我一颗”……
杏花村的大喇叭又响起来了,是公社派来蹲点的工作组长姚仍良的声音:“下面公布一下我们在区里农业技术考核的职称结果。本着有成绩论不为成绩论,反对白专道路,提倡又红又专,产生颁发大队和各小队的,农艺师和农民技术员证。我念到的,你们马上到大队来领取啊,农艺师,是大队科研样板田的白新得;农民技术员,一队吕福生,二队张家树,三队胡志,哦还有石溪竹,啊。四队王博芳”……
6月2日。石溪竹的地片开使插秧了。胡志跑到第一生产队的稻田地,找白新得告状。只见白新得正将一个写有“指挥田”的新木牌子换钉在田中央。确实稻苗已长势封垅喜人了,全村的水稻无谁能比!
胡志的赞叹,无不使没文化的白新得受宠若惊,他从田里趟过来:
“来啦小胡,有事吧”。
“白老师啊,你是农艺师,是领导我们技术员的,我不找你找谁呀。我们的田块和你这沒法比了,这也算正常。令人不能容忍的是石溪竹,他那地片才栽秧不说,那也太稀疏了,简直是在故意破坏生产!行距一尺五,株距五至六寸,每穴就二棵苗哇,我们正常都是五棵秧啊”!白新得瞪起眼来:
“这不是胡闹吗?九寸乘三寸乘穴栽五棵,这都是农科所,农学院和省市区社认定的了。有的还实施合理密植八乘三乘五,他这是十五寸乘五寸乘二了。科学已认定了,亩达不到一万八千穴,就不可能高产。他这么干减少了一半穴数,这一半的穴数里又减少了一半棵数,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就是四分之一了。这亩产不就是四分之一的产量了吗,我去看看”。
白新得来到了石溪竹的水田,远看几乎看不见有苗都是土色,他想到,想要阻止他们,必需上报了!
他转身就去大队革委会告状,白新政再也不想控制自己:我忍着他孙庆文是怕影响生产,现在他已经破坏生产了,我拿下他,三队社员也不会恨我了。
白新政打电话给公社革委会,汇报了孙庆文和石溪竹故意破坏生产案件。
孙队长调动了全三队的社员,连夜突击栽秧……
第二天当全公社的相关人员,和区里来人,也包括派出所的警官们来到栽秧现场时,因投入量少自然快秧苗已全部栽完!
白新得纳闷问胡志:“怎么会这么快”?
“你想啊,栽得这么稀疏,按我们的正常栽法每栽一亩,所用的苗量和工时,就够在他这栽完了四亩地了,十亩的工时就完成四十亩哇”。
区革委会主抓农业的主任看着大片地栽成这样:“插秧大会战我见过,像织布一样,那刚栽完的就是一片区绿,如同披上了一件绿色军装非常好看,然而你们这个是啥呀,这就是消极对待上级提倡的苦战大战红5月,25日插完秧!我要回区里召开全区会议,抓你们沉香湾公社的典型!”沉香湾公社革委会农业主任黄基业解释道:
“也许是在搞个实验”,他说着转脸向村革委会白新政主任讲道:“搞试验可以呀,不能一下子弄这么大面积呀,这万一沒收入怎么办”!区农业主任急了:
“将队长和技术员给我叫过来”!白新政马上暗示黄圣业,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