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我呀,你不养老,逼你妈上吊死了还在这装啥呀”!
“去去去,混天鹿小子”!白新政摆手:“你别扰乱正事”!
“正事?是正事,对呀,当初石溪竹代表二百多号青年走出去了,今天二百青年为他的归来接风。嘿嘿嘿”!
这番话气得村里几个当权者们毫无办法,且互相安慰:
“他是个缺心眼的人,九层人,别怪他……”这时候有人在背后悄悄说:
“什么叫九层人,是因人家是基本群众,现在还沒地位沒威望,对村官还沒有什么威胁,整了没用。说九层人那是为了给自己下台阶而已……”
章二利忙控制会场:
“大家不要偏信煽动,石溪竹还有许多不当言论,他还说过社会残酷”!石溪竹听了即刻站起:
“请问,证人是谁”?
“这……这是黄家林子老师孙云飞”!
“不对,还有一个人在场,他就是我们村的夏文魁。他为什么不敢出面举证?是因为在篡改内容。公社开会时,他俩人为一张大字报感到惊讶,当时我说道:‘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一直以来的派性斗争,不都是这样的吗,’!请问章主任,你能将夏文魁请出来见见太阳吗,不就是因我批评他多次殴打小学生,他记恨在心吗”。
“这,这,那啊就……就……”章二利回头瞅白新政没词了。知青孙凤君,当着白新政的面对团支书刘玉祥说:
“马上将组织对石溪竹实行开除团籍处分,让石溪竹签字画押”。说着将一片纸递给刘玉祥。
白新政转脸向孙凤君:“你工作干得不错,我们村革委将第一个考虑你的抽调回城的问题。”刘玉祥摇头:
“我也是知青,我又是现任团总支书记,但观点不尽与团支委孙凤君一致,我们虽然是暂留农村,也应向农村青年朋友负责。处分至少应该经过团总支委员会决定,如果马上要定,我只能同意最多留查六个月。
白新政已无心再坐下去,他起身走出来,对黄圣业、章二利讲道:
“瞅瞅,团总支刘玉祥说的,这外层民兵,深严壁垒,就为对付一个小毛孩子,为震慑反对派,就为防止外来袭击搅场。再看看,这会场内部的气氛,啊?堡垒却从内部攻破了!只从整石溪竹以来,我们是力争在村中斗倒斗臭他。其结果,一开始就众叛亲离。那支持同情他的学生、老师、社员群众就源源不断!这是石溪竹在挨批吗?当心一会儿别再让持枪的民兵,划变了把我拿下。”白新政不滿意地走了。
刘玉祥将石溪竹叫出来,拿着处分书说:“团总支决定配合村里工作,对你作出留团查看六个月,你签个名吧”。
石溪竹接过见上面写着沉香湾团委印制,心想:这是从团委要下来的是她刚刚带来的吗,难道我的入团介绍人,朱雪娇也同意对我处分?石溪竹恳切地对刘玉祥讲:“祝贺你最新就任村团总支书记”。刘玉祥很客气:
“谢谢”。石溪竹很恳切:
“你是上山下乡知识青年,来的时间不长,关于我的案子你还不十分清楚,这不怪你。这是一场搞小宗派的专治陷害,本人不接受处分。我们同是青年团员,同龄人。我希望你能以正义之心对一个青年团员负责,历史将会赞扬你,记下你的名字、证实你的正确!”刘玉祥听了这番话,握住石溪竹的手,然后深深的点点头,在暗示:我懂你。
本来这个全村青年团员大会的最后一项,是公布共青团对石溪竹的组织处分,结果不了了之散会了。
窗口、门口的民兵撤掉了枪支,青年们涌向门口,章二利拦住了白静波:
“静波呀,你们这些石溪竹的青梅好友,多少年了就在一起,肯定中毒很深,尤其又是组织里的人、团员的,更应该与他划清界线,组织起来查一下自己的第三层思想”。
“说够了吗,让开!”,白静波瞪了他一眼。章二利套起近乎来:
“家中大哥的女儿章凤芹是你的嫂嫂,我就是你借光姨夫,你怎么能跟姨夫这样说话?”白静波竖起眉毛:
“难得你里外分得这样清楚。没少帮爹倒忙,朱雪娇是团高官了,不是更有说服力吗!找我做甚”?章二利觉得也有道理,便转脸对朱雪娇说道:
“你听见了吧”?
“啊”,朱雪娇客气地点了点头。向人群中扫视了一周便叫住了赵月环和白静波:“田静呢”?白静波回答道:
“她已经和石强一起走了”。朱雪娇摇头:
“哎,人太不齐了”!白静波插话:
“是啊,陈小燕、李雁秋却成了家庭妇女,唐珊珊流落他乡,姜艳不管凡间事了。这当初的九大行星只剩下四个了,还有一个被零落成泥碾作尘了。倒也少了几个批判石溪竹的!”说至此,白静波回到会场中拉椅子坐下了:“开会的人尽数走了,我们也走光了算了”。
剩下来的是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