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七回、菜花校花  石溪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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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打量着朱雪娇,仿佛不相信此话出自她的口,她难道不觉得这是对父母太残忍了吗!我一向视她为同龄人中,我所崇拜的完美偶像。因为我认为她颇具见地,却原来也是不忠不孝的自私自利之徒。今天,他们都说了那么多不礼教的话来,是因我已掉进礼教的牢笼了吗?

“你们都在这里讲我什么呢”,石成雨来了。孩子们缩脖伸舌瞪眼没声了。接着还是白静波问了一句:

“大教育家,让石溪竹上学吗”?

“我什么时候说不让了”。

“噢,噢,太好了”,大家高兴得蹦起来,纷纷折丁香花送给石成雨,瞬间,老爷子便拥抱了一大捆子香气扑鼻的丁香花,于是嚷道:

“哎呀呀,我的好端端的一棵紫丁香啊,剩个树桩啦!我话还沒说完呢吗,前提是,他不能耽误家里的活计”。大家问:

“都是什么活呢”?

“保证喂猪喂鸡喂兔的野菜供应,自留地院子地的管理,种菜卖菜,还有作饭温猪食烧火炕的柴和供应,还有……”

“这,这只能是一半时间在家干活了。”

……

家里这些劳动,石溪竹曾有一个健康能干的小帮手,是大姐姐石晓芳的儿子荣林。荣林跟舅舅学到了很多知识,洗相片,作木工。

大姐姐从城里回来,要把二儿子荣林接回市里上学了。临别时荣林拉着四舅舅的手:

“四舅,我从记事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你教会了我画画和用泥巴制作泥人,还有木工。现在到了读书年龄、我跟妈妈回去上学了,你也上中学了,我们都做好学生,将来做有用的人。等放假了我还来……”送走了姐姐和外甥。石溪竹与三哥石青进院,被父亲叫进屋子,俩个人害怕起来,不知又犯了什么错误,是不是又要挨打:

“三哥,你干坏事了吗”?

“没有哇,你呢”?

“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错沒错还不是我爸给定吗?反正咱俩谁错都一样,有一个人错了都挨打”。石青笑了:

“我爸最常用的打法,最爱打后脖颈子巴掌,你不知道,这几回我都沒太疼,都是你才真疼的。”

“那你怎么弄的呀?”

“大队汽车库里扔着十来张打坏的鼓皮,都是好牛皮的。我拣来了一块,垫在了脖颈处的衣服里了。今天,我将大头钉朝外按在牛皮上了许多,我可以不怕打了”。石溪竹边走边算计着一天的劳动项目,是否有忘掉的:

“鸡猪都喂了,饭也做了……白菜地的水我也浇过了……”

哥俩进了屋,石成雨点燃了一支手卷红烟叶正等着他俩的到来:

“升中学,可是石青现在你都十七岁了,再念四年可就二十一了,这么大年龄都应该取媳妇了,还背书包上学多难看”?石青有情绪:

“你为了让我们在家多干活,我们都是九岁、十岁上学,别人家都有七岁岁上学的。”

“混蛋!噢,你们都长大了,从今以后我不打你们了。那你如果学习好,不留两年级,还可以早毕业两年嘛”。

“动不动就在家干活,能不留级吗”。石成雨听了不作声,抬起手,石青以为要开始揍他了,忙台起胳膊罩住脸,原来见父亲只是吸了一口老青烟:

“好啦,好啦。我是让你自己考虑去与不去。石溪竹呢,你也要考虑这一点:你个子长得最大饭量也大,上学就不同在生产队里,在家了,瓜果梨桃的,还能往嘴里塞点,而上学,每天还要步行十二、三里路,同时家里的活还不能不干,能不能受得了这个苦?”

“爸,我就不念了”,石青拦阻父亲的讲话:“石溪竹还小,学习也好,爱读书,将来会有出息,就让他去上中学吧”。石溪竹也紧跟着表态:

“爸爸,再苦我能挺住,我不会要求任何条件,不会耽误家里的活的,如果家里忙不过来时,我愿多歇假。我保证天不亮前和放学到家后都背回一背柴禾、保证猪菜供应”。

石成雨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也都长大了,都比爸爸强,去吧”。

石溪竹瞅三哥笑了:“谢谢三哥推荐我上学”。

母亲柳丽媛问石溪竹:“要上学,换季你沒衣服穿哪,你能会用棉花纺线吗,我给你织棉线衣?”

“会。”

“哈哈,问你什么都会,你干过吗?”母亲怀疑地冲他一笑:“问什么都会。”

石溪竹因家里刚盖完房子,他跟木匠学会了拉锯、刨木头和开卯榫。于是动手打造了一个纺车,纺起线来。母亲柳丽媛果然给他织成了一件毛衣,他在想,染成深红色毛衣上学很体面,出乎预料的是母亲买来了一袋煮绿染料……

春天,总让大自然带来新气息。暖烘烘的空气中,夹杂着那温馨的河水、和泥土青草的芳香。怎能不让含苞待放的,风华少年有无限的情思呢!垂金的柳荫里,初迁回的小燕子在互相追逐、品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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