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知秋。四队马车老板张和仁赶着生产队菜车去城里卖菜,跟车的是章二利,他坐在大白菜上面。在不停的奔往城市里的路上,他尿急了,竟懶得停下车去……
在市内铁西菜站验等划了价之后,按照分配,运送去副食品商店。
张和仁赶着大骡子车,在马壮街副食品商店门前停下了脚步。那商店主任出来接货,章二利又憋尿了,他冲赶车老板喊道:“和仁哪,吗沒粮了,今早喝了一肚子稀饭加白菜汤。”说着,他乘机跳下车就跑到一个小巷子里。
张和仁等久了,正纳闷,才见章二利一瘸一拐狼狈的样子回来:“你让人揍了?走,你领我去找他评理去!”
“不行了,那只能是再让他们揍一顿,我和他们争辩了,结果又多挨了几个单风灌耳,说这就是理。”
大约在半个月之后,章二利伤口见好了。他在想:人家给我见了点红,说明我不如人家,最启码来讲我在村里应该是有头脸的吧?可我的出路在哪里呢,没有文化,不懂事理,小时扫盲我没参加真后悔呀。但是,也不单是文化问题,我不是很聪明啊,但是我不想平庸,我想说上可呀,哎,有那么一句话,进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必须跟有前途的人混!对呀村东头小学校的史珍香干得很出色,我常接近她可以开化学到一些发展自己的智慧。
他突如其来地拉开了史珍香家的房门,史珍香在洗夜服,冷冷地看着他:“有事呀?”
“啊,没事儿,路过这儿我就到屋坐一会儿了。史主任,在村里我最崇拜的就是你了。”
“坐吧。”
“呵,呵呵,史主任对我印象是不太好吧。”
“这不是我对你的印象,是村里人对你的印象。”
“这,我就是来向你求教的呀。我看不见自己的缺点,只能看见别人的,我不生气,就请主任将我的全部缺点说出来,我好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呀。”
“看你倒是很恳切,可是,你见过能随便指出别人缺点的人了吗,你好你坏与我有关系吗?夸赞你两句敷然了事,不是大家都好吗。”
“不是呀主任,这夸奖的背后我觉得不是味,我在家里外头听见的都是夸夸我的话,可是总觉得周围背地里都在指指点点我呀,我自己感觉就象过街老鼠一样了。你看我一进屋来你的态度就已经代表了村里人。你现在就是骂我也不生气。”
史珍香十分爱听章二利这句话,说她代表了村里人。她这才稍转变点态度:“人家都叫你章二驴,你作事不动脑子,只会驴驴哄哄的,不忠不孝没正事撞猫蛋,还怂恿你那家中哥哥章大偷商店里挂卖的年画,我听说他家祖辈喜欢收藏画?已经有不少的老旧书画。你,很喜欢明着就干坏别人的事,以此为乐趣,不论老嫩沒小没大,跟谁都谤道,不得人心你说你还能行吗?”
“这我,我是想让村里人注意我。我明白了,不同人要不同对待,分清敌友,弄清人情世故。我要得人心才能有出息,出人头地是吧?”
“那你想得谁的人心呢……”
“明白,我明白了史主任。我会常来求教,你不烦吧?”
史珍香望章二利背景在想:这么沒头脑的家伙也想步月登云,不过倒也会有犬马之劳的吧!他倒也对我有益无害,学校是村里的,我也需要村里的支持呀,因为了我为生活方便,不能去别的村小学上班。我嫁到了杏花村张家大户,在别的村就没有这个势力了。也难得他章二驴子拿我当回事,只可惜他没什么文化,不能拽进学校来任教哇。
离开了史珍香家,章二利奔堂兄章大家来了。他不敢进院子,怕大爷爷出来见头骂头见尾骂尾,骂他带坏了自己的孙子章大。于是他只能用暗号联系,一声击掌,章大便出了宅院。章二利很严肃地告诉他:“现在你偷画的事暴露了!人家还说你家有什么不该有的画……”
章大懶胆小怕事,他非常崇拜和相信堂弟章二利。他欣赏二利弟有新花招新花样打发无聊。他回到自家,将一箱子的书画抱出街门外,打开箱盖拿出几本点然:“它吗的旧书不爱着火呀,还是古画卷爱起火。”他又从箱里拿出一卷卷古画点燃。章大懒的爷爷一瘸一拐地跟出来:
“小兔崽子,那都是祖传的东西呀!”说着举棍子就打,章大懶不服气:
“爷爷,你干啥,我弄来的新画都烧了,你这都这么旧的了还留他干啥……”说罢他将火种扔进了木箱子里……
“你奶奶的……”老爷子举棍追打他。整个木箱倾刻化为灰烬。
章二利一直在分析着史珍香的话意,“你想得谁的人心呢?”他终于想到了史珍香是在暗示自己,要得她的人心。他知道张尧校长是史珍香的对头,陈常全是张尧的舅舅,是张尧累赘。找陈常全的茬儿可以施加压力给张尧,这样就讨好了史珍香。他带头,几个人进了陈常全家,叫陈常全背上修鞋的箱子,跟他们去大队部院里。小学生初建涛和李实跟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