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巧了,真是巧了,我刻的符号也是这个”李横还在狡辩
这时候站在李横后面的王大满的儿子王在前发话了:“横哥,你和他费什么话,直接上去给他两脚,这种没人管的野种,怕个啥,别说现在是因为个兔子,就是什么也不为,我也得揍这狗日的一顿,上次给我家的驴拉车弄了个稀烂”。
王在前说罢便飞起一脚狠狠地揣在虎子的胸膛上,随后用肘子又补了几下,打的虎子连连后退,险些摔在雪地里,虎子拍了拍胸膛,还是像一棵挺拔的树一样立在那里,一言不发,深邃的眼睛瞪得像个牛蛋,我看出了他眉宇之间的愤怒,前所未有的那种愤怒,这是我和虎子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我有预感,将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担心虎子受到伤害,同时我也担心虎子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在李横的阵营里面,站在最后面的还有我大爸的儿子张锐,如果我此时能站出去,或许能看在我们堂兄弟的关系上而给虎子解围,兔子可以让他们拿走,虎子至少不用受皮肉之苦,但是我此时早已慌了神,双腿仿佛是被冻住了一样,这是我从未见过的阵势,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肢体冲突,同时我也潜意识里有点抗拒帮助虎子,我没必要搭上我的名誉而帮助一个没有任何后援的“野种”,假如我为了虎子站出去了,我的堂哥张锐必然会将我和虎子在一起厮混的事情告诉家里人,那么在我们张姓家族里,这个事情一传开,我也就成了和虎子、李横一样的人,即使不是这样,对我的名誉来说,也绝对没什么好的影响,绝对没人会说我正义凌然,救人水火,在快速的斟酌过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我终究还是决定不出去为他解围,为了我那在旁人眼里看起来一文不值的名誉,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的内心始终被“害怕”这两个字困扰,好似恶鬼一样缠着我,我害怕挨打,我害怕别人对我有不好的看法。
“诶呀呀,别摆出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弄得好像我们欺负你似的,有本事你和我单挑,输了的以后就绕着走”,李横亮出一副奸邪狡诈的口吻对虎子说道,口里的唾沫星子差点喷到虎子的头上,他这么说,那自然是稳赢,虎子才十一二岁,而他已经十七岁了,毛茸茸的胡须也已经占领了他的面颊,浑身都透漏着一股子青春年少的狠劲儿,而虎子身体虽然也算坚实,但这毕竟是年龄上的差距,多吃几年的饭就多长几分力气。
“行”!虎子只说了一个字,这个字出乎我的意料,他答应的很干脆,我佩服他的勇气的同时也为他捏了把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光有勇气是没用的,我仿佛已经预想到了虎子被李横摁在雪地里殴打的画面。
李横也是惊了一下,他没想到虎子会接受他的挑战,在原地怔了一下,他甚至觉得他的威严遭到了别人的蔑视,随后便像只恶狗一样朝着虎子的方向冲了过去,飞起一脚,揣在虎子的胸膛上,虎子显然招架不住这一脚,身体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吧唧一声,倒在了雪地里,李横显然没有在这一脚的力道之中得到快感,嗷嗷叫的冲过去,骑在虎子的身上,和虎子扭打在一起,如铁锤一样的拳头,一拳拳的砸在虎子的头上,脸上,鼻梁上,他的鼻子里,口里呲呲的冒出了带着热气的鲜血。我在远处看着他的鲜血,就这样看着,我后悔没有出去给他解围,我没有想到,虎子会遭到如此严重的虐打,我没有勇气去帮助那个一直被我冠以朋友之名的虎子。
扭打了三五分钟过后,战局似乎发生了扭转,李横抱着大腿嗷嗷缩成一团,脸上,额头上渗出了丝丝细汗,大腿上的鲜血啾啾的冒了出来,将地上的雪都染红了,虎子手里攥着套兔子的木橛子,艰难的爬起来,大吼一声:“来啊,不怕死的来啊!”这声音响彻山谷,将李横阵营之中的人都震慑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有李横还在捏着冒着血的大腿在地上呻吟,木橛子头儿上鲜红的血迹给这一帮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威慑和恐惧。
之后虎子将木橛子揣在袖子里,一瘸一拐的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看着虎子离开了,那一帮人才如梦初醒,飞也似的跑上去救助李横,脱下衣服绑住大腿,几个人像抬一只过年待宰的肉猪一样,将李横架着走了,他们是朝着反方向的另一条路下山了。而虎子朝着我们上山的时候的那条路走来了,他知道我还在他后面跟着,应该是来找我了,看着虎子朝我走来的摇摇晃晃的身影,我的心扭成一个疙瘩,我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这么害怕见到他,于是我又重新往山坡下溜了百十米,故意再跑上去,累的自己气喘吁吁,佯装着看起来像是我刚爬上山来一无所知的样子,随着我越过椭圆形的山坡的交界线,虎子似乎也看到了我,我忐忑的喊了虎子一句,径直朝他走去。
看着虎子遍体鳞伤,我装着很诧异的问:“你怎么了?摔沟里了?”我跑过去扶着他。
“没事,碰到村子里几个捡漏的,不过已经被我解决了”,虎子还是说的云淡风轻,一脸的不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