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然后,大家一起哄,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唐若就是方科的女朋友了,似乎,仅凭女朋友三个字就能将一个女孩子牢牢锁在自己身边了。
可笑。
人心都是肉长的。
一只小猫小狗,你只要对它好,它也会跟你亲的。
何况人呐!
而绝不是像提携方科的一个前辈所说那样:“女人,没结婚之前不能对她太好了,对她太好了,一旦结了婚对她不好了,她就会失望,就会影响家庭和睦。”
什么歪理。
结婚之前都对她不好,难道还指望结婚后对她好?难道还指望他的好是从结婚那天才真正开始?
唐若看着方然吃包子,她那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挑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呯”的一声,用力砸上了门。
如果按照一般言情剧发展,此时方科是不是应该追出来?来追怒气冲天的唐若?
不。
事实证明,他不会追的。
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为什么会这样?他究竟有没有真正拿唐若当作自己的女朋友?
许多时候,方科还不如他那几个同事对唐若好,他那几个同事,还经常拿食堂里的好吃的,给唐若吃。
唐若跟方科那几个同事反而相处更好,感情也更好一些,或许,大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同龄人的缘故吧!
唯有方科,比唐若大十岁,整整十岁。是的,他那二十八岁的生日,马上就快到了。
唐若一肚子的委屈,不知道应该找谁说。
找马雪莹吗?她那么小,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儿,懂什么。
找章华华说吗?华华不在兴安,她在兴安的时候,唐若又常常会因为与她一起玩得太开心了,而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而范云,范云是怎么出现的呢?
唐若隐隐感觉到了范云对自己的好感,今天,在公司饭堂里,望着范云那张棱角分明洋溢着青青活力的面孔,特别是他那双既坚毅又温柔的眼晴看着自己时,唐若的心里感觉到了——慌乱。
她认识方科也快一年了,从不曾有慌乱的感觉,只有,生气。
而今天,面对这个只有一个一面之缘的年轻小伙子,不知道为什么,唐若的心中如春风吹过山岗,柳枝拂过水面一样,荡起了层层的涟漪。
她觉得,他的微笑如阳光般明媚,足以融化掉一切寒冷。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里话,自己的那些忧伤、恼怒、开心、快乐,都想说给范云听听。
他一定是个好听众。
所以后来,她带着马雪莹走的时候,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不过,唐若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明天还会来的。
再轻,范云也听得见。
范云在外面胡乱吃了一点东西,就回宿舍了。
唐彬没回来,这几天,他不知道在干什么,每天很晚回来。
他不说,范云也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什么好事情。
范云美美地洗了个澡,完全是喜唰唰喜唰唰那种节奏,他不停地用力搓啊搓,搓着身上,直至将皮肤搓得通红才作罢。
浴室中的范云,吹着开心的口哨,冒着幸福的泡泡,一边洗澡,一边想明天的事情。
明天他休息。
一想起休息,他就觉得有些不愉快了,他觉得,自己还不如上班更好一些,上班时间过得应该快一些,一个班下来,就可以又见到她——唐若了。
唐若。
多好听的名字。
洗完澡,是不是就应该上床睡觉了呢?既然睡觉,是不是就应该做一个美美的梦呢?
于是,范云就做了一个梦。
——断崖凌风,残阳如血。
范云的师父将大魔头逼到了崖上。
两个人身上俱是累累伤痕,都只凭一口真元苦苦支撑。
大魔头桀桀一笑,惊起林间无数飞鸟,他以半截断剑勉强支撑着身体:“无涯子,纵使打败我又如何?纵使杀了我又如何?你可知道,杀我如同杀你自己,你杀的是你自己……”
“哈哈哈哈哈……”
大魔头双晴赤红,滴滴渗血。
“卫道除魔,义不容辞!”范云的师父斩钉截铁道。
“师父,甭跟他废话,徒儿杀了他。”范云运剑如风,气贯长虹将手中的兵器掷了出去,“唰”的一声从大魔头当胸穿过,大魔头立时毙命。
范云转身扶稳已将油尽灯枯的师傅,望着潇潇的大地,心情万分沉重。
此时天地无声,只剩他师徒二人。
而远处,妖云密布,叠叠层层如大军压境,马上,又一场战斗,即将到来。
范云扶着师父,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