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分别落在不同的地方。
就像一个人,总有一天将和所有的人分道扬镳,而独自踏上归途。
就像风,总会变成雨。
就像叶,总会变成花。
就像春天,总会变成秋天。
就像冬阳,总会变成夏月。
范云十分高兴地祝贺自己亲爱的战友,他的祝贺词是在希刚肩头,重重捣上的一拳:“真带劲,希刚,这身制服看着也很精神。”
“嗯,还行,跟军装着不多。”
“今天怎么样?第一天上班累不累?出任务了没有?”范云一口气问了希刚三个问题。
希刚从他爸的茶壶里倒了一杯余温袅袅如烟的茶水,一饮而尽。
“今天还行,不累,也没出任务。”他回答范云的问题十分简洁,明了。
一向如此。
“今天第一天上班,也没什么事情,主要就是认识了一下领导,同事,熟悉了一下环境,整理了一下宿舍的卫生……”
李希刚顿了一下,看了看范云。
范云懂。
范云的心,如国家安全中心那台巨型银河计算机一样,瞬间已经运算了千万次。
所有的运算结果都直指一个核心问题:希刚要去住派出所的集体宿舍去了?自己,需要另谋住处了?
在县城,范云只有李希刚。
去哪里住?
将成为明天天一亮,范云就要考虑解决的头等大事。
不。
今晚就要考虑。
从现在开始。
范云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轻轻捻着迷彩服的衣角,摸了一会,手指上滑,捏着拉链往下一拉,“唰”,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线衣。
再拉回来。
这些无意识的动作,都落在李希刚的眼里。
“我们单位领导要求新来的,全都要去住宿舍,要统一组织学习培训。
你就住我那个房间,还跟以前一样,就可以了。
就这么说定了!”
李阳扑哧笑了。
只见她笑靥如花,抬起腿屈了屈,又伸了伸,范云就看见了她那从裤角露出的,一小截洁白细腻的脚踝。
李阳将脚上粉红色的棉拖鞋抖了抖:“对对对,我弟去派出所住集体宿舍,范云你可以住他的房间;等你住宿舍的时候,他再回来。
这样,可以让我们家,一直保持常期驻扎一个兵哥哥!”
说完笑了。
话虽这样说。
范云已经在心里拿定主意了,希刚走,自己就走。
没有他。
范云如何还能继续在希刚的家里住下去。
他口不应心地答应着道:“好的,好的。”
…………………………
继续说范云。
又是一天。
希刚去住派出所的集体宿舍去了,晚上也没有回来。范云知道,他现在正跟新同事一起,接受封闭式、军事化的训练。
范云一点不担心。
希刚完全能够适应那儿的训练与工作生活。
可是自从李希刚走后,范云立刻不适应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处在了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只有李阳对自己还算热情,而希刚爸对自己不冷不热客套得让人感觉十分虚伪,希刚妈,更不用说了,对自己的态度就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很难受。
范云硬着头皮又住了两天后,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另觅住处。
他准备跟仓库的老板娘圆脸吴姐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在仓库里住。
一整个上午,他都在心中默默地精心构筑说词。
“范云,这儿有一单货,你去送一下吧,就在青龙大街上,找到青龙二巷,按这个地址给送过去。”
范云看了看那两箱牛奶。
“姐,就这两箱奶,也要单独给她送啊!”
“那是一个老客户了,从我第一天做生意,她就在我这里买奶喝,本来每次她要奶的时候,都是我回家的时候顺便给她带回去的。可是今天她要得比较急,可能是要拿着办什么急事,又或者送什么人的。你快帮她送去。”
“好嘞!姐,我现在就去。”
范云将两箱牛奶提上了三轮车。
“等下,等下范云,那边再拿一箱……对,就是那个还有一个月保质期的儿童奶,你跟客户说,这一箱是我送她的。”
“好嘞!”
范云骑着摩托三轮,从湘江大桥直奔可通汽车站的湘江路,然后,顺着中间一条坑洼不平的城中小道,往左一拐上了城台路。
车稀人少。
他一加油门,“轰,轰轰!”三轮车穿过兴隆购物城一期的花岗岩石路后,从据说正在筹建的二期旁边一条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