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呢每天早上七点半上班,有货卸货,没货就整理仓库。
当然,有时候也可能跟车下乡,工资呢每个月四百五十块,干满七天才发哦。”
四百五?
范云挺高兴,在部队一个月津贴才四十五,当然,是第一年新兵蛋子时。
第二年加了五块,五十。
第三年又加了五块,五十五。
范云将头点得如同鸡琢米一样,满口答应了:“我干!”
那个老板娘笑了:“那今天就算上班了,等下我叫个人,带你熟悉一下……对了,你有喝水的杯子没?嗯,你肯定没带!”
她拿了一只纸杯子给范云:“饮水机在那边,喝水就自己打。”
范云接过来,放在一边。
“老吴……老吴,你教教他,带他熟悉熟悉情况。”
仓库里面,走出来一个倒拖着平板小推车的五十来岁的男人。
个不高,头发倒有一半花白,手背上青筋暴突。
“跟我来吧!”他对范云说道。
那就来吧。
干吧。
大半天活干下来,范云仍如盲人摸象般找不到头脑。
看似简单的搬东西。
讲究真多。
“这个是快过期的,所以要放在外面,优先发货或者打折处理……对,就是那些。”
“那边的一堆,有四个品种的奶,看上去差不多,但是上面印的字却不一样,一定要分清……”
“哎哎哎……那个不要放那边,拉到这边来……”
老吴这大半天,一定讲了比三天还多的话。
稍有空瑕时,范云敬了一根烟给老吴:“吴师傅,你在这里干了多长时间了?”
老吴看了看范云,没回答。
他只跟范云谈工作,其它的事情,根本就不想跟范云聊。
他对范云,持有久经世故之人,与陌生人打交道时那种惯有的戒心。
范云自觉无趣,也不再问。
一上午很快过去。
然后吃饭。
午休。
午休后。
接着干了个把小时,圆脸老板娘吴姐道:“哎……那个……范云,今天就干到这儿吧。”
她又拍拍手,朝另外几个人喊道:“收工了,今天活差不多了,今天就干到这儿吧……明早上没货,大家明天中午再来,来仓库吃饭。”
理货的老吴跟吴云走出了仓库。
开车的司机,一个三十来岁的红衣服男人,跳下那台厢式货车的驾驶室,将钥匙插在门锁里用力一扭。
“嗒”的一声,锁上了。
他又将那台三轮车倒进仓库,等圆脸吴姐拎起她那只鼓鼓囊囊的黄带子挎包出来后,手持长长的铁勾子,“哗”的一声,拉下了卷闸门。
吴姐“咔咔”两声,上了锁。
他俩的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
预兆不错。
范云觉得自己完全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特别是,仓库管工作餐。
伙食还不错。
今天中午有一大盆排骨焖冬豆,一碗炒大白菜,一盘子豆腐泡烧腊鱼块。
外加一塑料桶散装米酒。
红衣男人与老吴,每人喝了两大碗,范云谢绝了红衣男人的劝酒,扒了两碗饭。
干了半天活,两碗饭不多。
今天收了个早工,范云也没有继续在街上“找工作”。
回到希刚家。
李希刚正一个人在家看电视,见范云回来了,指了指茶几。
范云看了看果盘中那些红红的圣女果,掂了一颗,往空中一抛,一仰脖子,准确的接住了那颗果子。
100分。
范云依葫芦画瓢,连吃了三颗。
心情不错。
吃完。
琢磨着怎么跟李希刚说找到事情做了。
李希刚却先开口了:“范云,有个活,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什么活?”范云虽然找到了事情,但是心中刹那间还是涌上了一丝丝暖意。
李希刚,不愧好兄弟。
这几天,他一直为范云的事出谋划策,并用心在自己的老妈与范云之间谋求着某种平衡,这些,范云都能感觉的到。
无论希刚的动作,语气。
人,是很敏感的一种动物。
“听说县城管队在招人,你明天去试试吧!”
“什么?”
范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消息来得这么突然,巨大的喜悦瞬间将范云从椅子上一下子推了起来。
他一下子蹲到李希刚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道:“嗬嗬嗬嗬……真的吗?”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