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知雅意这个词领悟的很彻底,上前一脚踹翻那个泥腿子,拖着那侍男出门去收拾,不是他不想在里面打,而是要顾忌一下大家感受,毕竟征粮也要众宗老和保长配合,要给他们留点面子。
二人离开后,大厅内气氛显得有点压抑,没有刚开始这么热络,余家村众人都顾忌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尽量小心陪着不是。
章晓云平时听多各种奉承话,对乡下泥腿子的献媚并不感冒,反而有些鄙夷,这些人连个侍男都调教不好,可见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只是一些真正乡野村夫,不值得一提。
“章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晚上必定让村里尽尽地主之谊,好盛情款待一番”
余秀才让宗老和保长示意,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同时余彦邦心里很不满,他只是一个小秀才,连和章典吏说话资格都没有,特别是在得罪她的情况下,他更不想在章晓云面前晃悠。
这章典吏掌管户口、征税纳粮、灾荒年赈济等等,权利大得很,况且她还是知府大人侄女,他余彦邦一个小秀才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别人随便吹口气,就能把他吹到十万千里,再者弄个莫须有罪名,革去功名关进大牢也是小事一桩。
“这是本职工作,没有什么可辛苦的,是为朝廷分忧,为皇上效力,而且你当村里秀才,教化不行啊!一个小侍男都敢逾越礼仪尊卑”章晓云调侃着
“是在下……学生失职,请章大人多多海涵,回去必定严肃督促整改,彻底扭变这种不良风气”余彦邦吓到囗吃说道
“是啊!是啊!大人回去时候,村里一定会备上厚礼,就当做唐突章大人的赔礼”保长余坚紧张接腔着
众宗老闻言大是点头,觉得这个方法稳妥,同时心里也安定下来,不是有句话怎么说吗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想必章典吏收下礼物,应该不会再计较之前发生的小误会,毕竟大人物都要注意影响,要是收人礼物还斤斤计较,回头报复他人,名声就算臭了,以后谁还敢给她送礼物?
章晓云闻言,脸上终于再次有了笑容,感叹乡下泥腿子还是会来事的,没有抠门到一毛不拨。以前她来到乡下,只能小心捞点油水,孝敬是一分都没有收到,这些苦哈哈庄稼人,除掉税收连一个铜板都不想多出。
而捞的油水都不够一行人瓜分,只能再占点乡下小便宜,似现在般大吃大喝一顿,好安慰一下远程过来风雨之苦,想到这满面春风说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余家村还是有希望的,争取以后能出来个举人,好光耀村里再立个进士牌坊”
保长余坚和众宗老闻言,高兴到脸红脖子粗,显然被说到心坎里面去了,很满意章典吏的高说话水平,不得不再次感叹,城里人就是心思玲珑。
余彦邦听到可就心情恶劣,甚至有点羞愧难当,他考了五六次都没有考上举人,早就已经让打击到心灰意冷,只安心在乡下混吃等死,凑合着过日子。
厅外突然毫无秩序冲进五六个人,跟被狗撵似的,神情焦躁不安,不等保长宗老呵斥,他们就惊慌失措说道
“庆生哥太深入野猪林,让大群野猪追赶,他们已经招架不住了,正往山下跑”
“什么?”
“真是作孽啊!”
“不是跟他们说过吗?怎么还跑进去?”
“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快组织人手去救他们,免得后生都糟毒手,就悔之晚矣”
保长和宗老听到这个晴天霹雳恶櫮,都惊到站了起来,七嘴舌激烈讨论着。惟有主位上章晓云和她的跟班还稳坐钓鱼台,不是有句话怎么说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