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图盟主实在是个性情中人,哈哈!”
黎雪鬓在一旁不失尴尬地笑了笑。在一旁的其他帮主,掌门之流,有的也跟着笑,有的则露出不以为然神情。毕竟在他们眼中,陈图只是匪类,就算顶着个盟主名头,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洪辰也颇感到意外,虽知道陈图目的无非各家首领手中的神兵,却没想到他竟做出如此不靠谱的事情,实在太随心所欲不搭调了。只是心中不免仍有些思量,觉得陈图此人行事难以捉摸,往往做出许多出人预料的举动,轻浮举动背后,却隐藏着更深的目的,此举或许也一样另有深意。
自从于塞鸿来了以后,到潇湘派的众人,在商议言谈之中,渐渐以于塞鸿为尊,把洪辰晾在了一边。三番几次,洪辰想针对应对九煞岛的事情,建言出策,要么被众人无视,要么就被人当场反驳回去,而理由则十分牵强。
譬如此时,于塞鸿正向着众人建言,夜间睡觉之时,可以让每人房间彼此以线相牵,上悬铜铃,届时只要一人房间中有异状,只消一牵铜铃,所有人都可被铜铃惊醒,彼此相援。众人深以为良,无不赞同。
洪辰却说九煞岛之人若先挑弱的下手,极有可能被袭击的人还没碰到线,就已经先被九煞岛的人给杀了,不如所有人在大厅中集中居住,打上地铺,昼夜不出,再悬上通明灯火,如厕也只悬个帘子用便盆而不去茅厕,才能保证不被九煞岛趁虚而入。
此言一出,马上就有好几人脸色明显不善起来,紧接着便有人反驳说,在座各位都是一方响当当的人物,哪住一起有睡地铺的道理?何况掌门帮主们有男有女,若晚上都在一个屋里睡觉,多有不便。至于在睡觉的地方挂帘子用便盆,更属无稽之谈,谁也不会这样做。若真采取这种龟缩一处昼夜不出的做法,这是怕九煞岛怕到什么地步?未来必定贻笑武林。
洪辰又说,九煞岛的人之前也是分散各地行动,我们现在集中起来,他们肯定也会汇聚一起行事,这要当成一场参与人数众多的大战,而非两三人的袭击。无论如何,分住的风险比住一起的风险大太多。
这时黎雪鬓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取一个折中之法,不住那些客房大院了,搬去仆人丫鬟们平常住的小院,那些院落相距很近,彼此相邻,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旁边都听得很清,那样又能集中起来,也能彼此保持距离。”
于塞鸿说:“九煞岛虽来势汹汹,行凶作恶杀了许多人,我们还是不必太畏惧他们。在座的也没人是面对生死危险,连牵线都做不到的酒囊饭袋。就按照我之前说的,大家悬线系铃就好了。即便九煞岛之人联手来袭,可我们这边,算上我与黎掌门等人在内,已有数名江湖一流高手,这两日还会有更多武林同道至此相援,只要做到一流高手们不被偷袭,也不怕九煞岛兴风作浪。”
众人一听便纷纷神色一松,直道:“我觉得于大侠说得对!”“是啊,若都住在一起,万一九煞岛用毒气,迷烟,我们岂不是一起都被干掉了?真是个歪招!”“也没听说九煞岛存在顶尖高手,只是一群卑鄙阴险的小人罢了。黎掌门前些日子不还击退了他们中一员厉害高手吗?对付他们,有于大侠,黎掌门坐镇,足矣!”
于塞鸿向着黎雪鬓道:“说起来,从上次黎掌门与九煞岛之人交手的情况看,九煞岛可能和魔教有关?”
黎雪鬓点了下头,举起受伤的右手给众人展示道:“那人与我对掌使用的掌法,很像是幽冥鬼掌,而且是幽冥鬼掌的第二重天,能够无视内力透体的罡罩防御,寻常高手一旦被打伤,受创部位便会在几日间逐步溃烂瓦解,严重者有性命之虞,所幸我受的伤势还算轻的,现在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不过要彻底祛除其中阴毒寒力,还要过上相当长的时间。”
于塞鸿道:“大家都知道,幽冥鬼掌,是魔教的独门邪功,九煞岛之人竟然会使幽冥鬼掌,足以说明,二者很可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还没确定,这件事是不是魔教余孽借着九煞岛之名卷土重来,但我们还是得极力做好准备,等到他们来袭之时,尽量抓住他们中的活口,以审问出真相。万一真和魔教有关,这将牵系到天下命运,十大派与三国朝廷都会十分重视,不再只会是青州武林的事情了。”
许多人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神情,有人道:“说起来,魔教教主去年在天州被贵派刀帝前辈及许多江湖大侠打下山崖,尸骨无存,还真有可能是南方的余孽又出来兴风作浪,却不敢明目张胆逞凶了,只敢偷偷摸摸做事。”
黎雪鬓道:“于大侠所说也有些道理。九煞岛极有可能只是魔教打出来的幌子这也就很好解释,他们为什么无缘无故给我们下什么书信,然后又来杀人。若敌人真的只是魔教余孽,那就是一群秋天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洪辰不发一言,只在一旁深思细索。到了晚上,洪辰入睡之前,门忽然被叩响,起床开门,却见来访者竟是于塞鸿,便在请他进来的同时,开口发问:“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