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郭繁树的尸体,便马上就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便是金门道人口中所说的,完美的计划。他留下徐云野性命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来承担杀害郭繁树的罪责!
“一派胡言?难道人犯是傻子?杀完了人不走,等着我们去抓吗?”
“大人,那人犯已经被制服了,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你就放心吧!”
“哦,原来是这样,那赶快,你们几个,把门给我打开!”
徐云野听见这话,心中大呼不妙,可他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用力抵住大门,又用力拉过来一座大柜子,挡在了门口。
“哎?怎么回事?怎么打不开?”
“废物,你们几个,用力推啊!”
门外话音未落,便又顿时传来一阵咚咚的撞门声,只将那柜子装得摇摇欲坠。
“不好,那人犯把门堵住了!你们快去后门那里,把他围住!”
徐云野心中又是一惊,他明白此时此刻,自己恐怕已经不能再躲,与其等这些官差冲进来,倒不如他自己先杀出去。
可突然间,他举着刀的手,又渐渐的沉了下去。
徐云野明白,既然现在自己已然蒙受不白之冤,那么如果再出手反抗的话,肯定会造成更大的误会,到那时,不等金门道人先去白莲教挑事,自己便已经成了全武林的敌人!
可难道真的让他束手就擒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给他一个辩驳的机会,他又怎么可能说得清呢?
徐云野咬紧了牙关,握紧了双拳,此时此刻他可以想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逃。
虽然他之前从未逃过,也绝不会逃,可现在他也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徐云野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将窗前的帘子一把扯下,又拿起宴会上没有喝完的酒,全部洒了上去。
火焰,点燃了酒精,瞬间又攀上了整条窗帘,望着渐渐其势的大火,徐云野知道,如果要逃,这就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于是他打开窗户,忍着全身的虚弱,向着窗外奋力一跃,逃向了远方,可就算是他已经离开了房间,却也可以听见那些捕快们的惊呼。
“不好了!他放火了!他要把这间酒楼都烧掉!”
借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徐云野的身影也被完全的忽略,他奔跑,不停的奔跑,可他却根本不知道该奔向何方。
或许现在,自己唯一可以去找的人,就只剩下了萧易鼎。可如今自己给萧易鼎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又会如何责备自己呢?
可徐云野已经来不及多想,他施展轻功,从屋顶上反复的飞跃着,可突然,伴随着后颈传来的一阵酸麻,他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徐云野的身体,重重的跌倒了下来,摔在了坚实的台阶上,看来虽然黄三娘的毒针并不致命,可却还是让他受了不轻的伤势。
这还是徐云野第一次这样狼狈,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会疼痛。
屈辱,不甘,痛苦,一瞬间全部涌上了徐云野的心头,他明明是那把天下第一的快刀,可为何这样他却还是要逃窜呢?
徐云野咳了两声,努力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就在他抬起头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的面前,竟然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全身都掩盖得严严实实的人,可就算他掩盖得再好,徐云野却也可以看出他身上那强大的气场。
“你就是,徐云野吗?”
徐云野顿时一惊,他挣扎着站直了身子,想要拔出自己的刀,可此刻的他,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你,你是谁?”
那人没有答话,只是用透在外面的双眼紧紧盯住疲惫不堪的徐云野。
“回,回答我!”徐云野咬紧了牙关,也艰难的拔出了自己的刀。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要去哪儿。”
“我要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快给我让开!”
那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道:
“杀害郭繁树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听见这话,徐云野心中不禁一颤,他反复端详着眼前的神秘人,可却还是看不出他究竟是谁。
于是他只能摇头叹道,“不是我杀的,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可神秘人却突然笑道,“你身上的伤可不轻,就算是逃,你又能逃多远呢?”
徐云野道,“阁下,是要杀我吗?”
“不。”
“那阁下是要帮我?”
“也不是。”
“那你又为什么非要挡在我的面前!”
神秘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他看向了远处冲天的火光,又突然叹了口气。
“我是来,给你指一条明路的。”
徐云野顿时拧紧了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