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他实在是无法认同王天保的自甘堕落,连一只鱼被渔夫捕上岸都要扑腾两下,为什么反而是人的王天保却这样轻易的就屈服于自己的命运呢。
方天成则听出了一些问题,“你刚才提了你之前在这个小镇似乎有一些特权?这跟胧月楼有什么关系吗?那座高楼就是胧月楼曾经的据点,对吗?”
王天保愣了一下,他对两人的冷漠似乎也并不十分在意,也许是他真的麻木了,现在这种对话反而使他轻松了一些,他回答道:
“是的,胧月楼这样的大的组织,肯定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之前这个小镇就相当于胧月楼的供给站。当然,胧月楼并不需要什么代价。”
方天成皱了皱眉,“这些镇民,难道不会有什么怨言吗?”
“一群老百姓面对穷凶极恶的杀手,似乎也是不会说什么的,至少他们不敢说。”
方天成点了点头,从那些镇民对黑楼的恐惧与反感,他可以看出这些。
“那后来呢,胧月楼被覆灭之后,他们为什么还是不敢到昆仑山上去?”
王天保道,“在剿灭了胧月楼后,岳教主为了避免胧月楼死灰复燃,就封闭了胧月楼,并威胁所有的人镇民不准再到昆仑山上去。因为他始终认为胧月楼会有这么大的规模,都是因为这些镇民的包庇与纵容。”
徐云野无奈的点了点头,岳虎阳作为大侠,的确是够资格的,但他也具有英雄们的通病,就是不太会体贴民情,对于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在面对胧月楼时,似乎只有妥协。
但方天成却已经惊在了原地,如果说百姓们已经十年没有去过胧月楼,也从未再和胧月楼又任何的交往,那么胧月楼里不可能会有人,没人可以不吃不喝的生活十年。
“那,也就是说现在昆仑山上一个人也没有?”方天成的语调都几乎有些颤抖。
如果胧月楼的人已经不在这里,那么他们这次的行动可能会一无所获。
因为如果胧月楼里还有线索的话,那么岳虎阳应该早就发现了,但连当年的他都没有发现异常,那么十年过后的那里可能什么线索都不会有。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王天保可以给他一个否定的答复,可王天保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我在这里要了十年饭,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昆仑山的黑楼里绝对一个人也没有。否则当我看见你们时,就不会把你们当成是胧月楼的人。”
方天成只感到头一阵疼痛,这显然不是一个他想要的答复。
徐云野也感到了一丝艰难,对于如今的他们,这可能是最坏的结果。
王天保看两人不再提问,又道,“你们也不用太过失望,我之前说过,首领是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真实身份的,因为他有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方天成问道。
“那份名单上记载了所有杀手的资料,如果能找到那份名单,也就可以找出所有曾经在胧月楼的所有人,而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胧月楼如果真的回来的话,那些杀手应该都在名单上,至少也能找到些线索。”
“但,那份名单的下落还是不清楚的,是吗?”徐云野道。
王天保点了点头,这让方天成更加的头痛,果然这个消息几乎又没有多大的帮助。
他忍不住看了看天空,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出胧月楼的真相?
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沈飞儿他们可以带回一些更有价值的线索。
但他们想不到的是,沈飞儿现在竟然在一家赌场。
薛天傲看着一旁微笑着摇着骰子的沈飞儿,连他冰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些不快。
现在他们根本没有时间来干这个,可沈飞儿还是一头扎进了赌场,还说赌场里会有线索。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小镇虽然不大,这家赌场也不是很大,但跟大多数赌场也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嘈杂,一样的烟熏火燎,一样的纸醉金迷。
每个人都专注于眼前的赌具,他们通红的眼珠都似乎要夺眶而出,所有人都沉浸在赌桌上虚幻的博弈,他们叫骂着,欢呼着,狂笑着,痛苦着。
有些人赢了钱,趾高气昂的几乎要站到桌子上,他们一边拍手一边又加大赌注,似乎是要趁着运气好多赢几盘有些人输了钱,急得脸红脖子粗,嘴里说着混乱不清的脏话,一边咬牙往桌上扔筹码,要把输的全赢回来有的人实在输的太多,已经魂飞魄散,一头栽倒在赌桌下面,赌友们一边往他脸上泼水,一边掐着他的人中,才勉强把他救回来有的人家里的老婆前来寻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却一脚将老婆踢开,叼着烟嘴继续耍钱……
这似乎不是一家赌场,却更像是人间的地狱。至少坐在赌桌前的人们已经丧失了人性。
薛天傲冷冷看着这群赌鬼,又看了看赌桌上的沈飞儿,沈飞儿丝毫没有其他人疯狂的姿态,反而是淡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