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人性命。即使是到了现在,他也还是只想定住两人,问出解药下落。
可他不愿伤及两人,但月轮双煞则就是为了取他性命,所以手上刀法便凶狠异常,男人识破他的用意,便也拧过身子,躲过沈飞儿的进攻,女人也似乎和男人连心一般,立刻转身补上几刀,逼得沈飞儿不得不又后退几步。
夫妇二人见沈飞儿后撤,也不敢有丝毫松散,他们手上双刀轮转,竟然刮出道道风声,如同撕裂空气一般迅猛的短刀又再次向沈飞儿袭来。
沈飞儿又闪过他们的攻势,这一次他换了目标,点穴手直冲女人而来,但这一次男人却加以掩护,让他不得不又放弃进攻,退了下来。
此刻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差,如果自己打算进攻男人,女人便会进攻,自己进攻女人,男人也会加以掩护。两人的配合异常完美,成为犄角之势,自己根本奈何不得。
几轮进攻失败,已经让沈飞儿有些焦躁,他知道这是临敌的大忌,但自己的兄弟们还危在旦夕,他很难保持平静。
夫妇二人显然也看出了沈飞儿的急躁,他们都知道沈飞儿没有时间,自己却没有任何顾虑,即使今天他们杀不了沈飞儿,但如果能拖住时间,让徐云野等人毒发身亡,他们也算有大功一件,所以不禁得意起来。
他们心中得意,身法配合便突然出现了个空缺,虽然这空缺只在一瞬之间,但沈飞儿却已经抓住了这个破绽!
他竟然直接纵身一跃,飞入了刀网的空隙之中!
那一瞬间,他只听见飞动的刀刮起的风声刮过他的耳朵,但他的心中却没有半点畏惧。
夫妇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沈飞儿打乱了阵脚,他们惊讶于沈飞儿的表现,那一瞬之间,他竟然能找到一丝生机,要知道高速旋转的月轮短刀足可以将一个人刮成肉酱,但沈飞儿还是敢冲入那刀网之中。
局面顿时改变了,原来还站在夫妇二人对立面的沈飞儿已经和他们站成了一排,夫妇二人却也反应很快,他们几乎同时转身,同时向沈飞儿挥出一刀。
但沈飞儿的身体此刻却如丝带一样柔软,他的身体只是轻轻一扭,便躲过了两人的进攻。
夫妇二人马上焦急起来,他们手上短刀轮动加快,打算将沈飞儿围死在乱刀之下。
可他们的每一次进攻都几乎是贴着沈飞儿的身体刮过,而他们如今的进攻也不得不考虑到互相的位置,因为现在三人实在太近,有可能砍不到沈飞儿,却先砍到了对方。
他们一旦犹豫起来,刀法渐渐散漫,沈飞儿看着两人微微一笑,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他双手如同弯曲的藤蔓一般,拧过了二人的短刀,直接点向二人胸口穴道,这一次没有了对方的掩护,他们只能中招!
霎时间,两人的身体如同包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岩石,关节和经络也如同生了锈一样,根本动弹不得,每一运劲,气血便堵截在经脉之中,酸麻难忍。
沈飞儿掰开他们那两柄交叉的刀,又从中间迈了出去,他看着已经无法动弹的两人,轻轻掸了掸身上的锦袍,对二人道:
“你们输了。”
夫妻二人脸上毫无血色,他们夫妇研习刀法将近三十年,两个人的羁绊可以说如同血脉相连一样深厚,但却还是败给了沈飞儿。
沈飞儿虽然很想笑一笑,但他此刻却笑不出来,他伸出手道,“拿出解药,我可以放你们走。”
但突然之间,夫妇两人却同时笑了起来,他们脸上的肌肉几乎麻木,所以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和可怕。
男人挤出一句话,“你真的认为你赢了?”
沈飞儿顿时皱起了眉,现在二人无力反抗,很显然是自己赢了。
女人道,“不,你输了,而且输的很惨。”
沈飞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马上冲了上去,但还是来不及。
月轮双煞,这对夫妻,居然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互相给了对方一刀!
这是带着全力的一刀,是不甘的一刀,是忠于他们组织的一刀,是代表着他们夫妻情谊的一刀。
也是必杀的一刀。
两人顿时倒下,相拥在了一起。
这对杀手夫妻,最后一个杀死的人,竟然是他们自己!
沈飞儿却已经顿时失去了意识,他没有想到他们对胧月楼的忠诚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即使是死,也不会留下解药。
他们的确是杀手,而且是真正的杀手。
沈飞儿几乎快要瘫倒下来,平日里放浪形骸的他此刻却全身颤抖了起来。
时间已经不够,没有时间搜索整个酒馆来找解药,而更有可能的是,解药根本不在这个酒馆。
他只感觉头越来越疼,他一下跪倒在地上,凝视着夫妻二人流出的鲜血。
他们二人的羁绊是如同刻在骨血里一样深厚,但他和兄弟们的羁绊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