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请大人主动和我们走,要不让我们拘着大人,只怕大人脸上不好看。”全酒楼的人,都屏气凝神,看着发生的一切,只有那刚才的白衣客吃肉喝酒,不为所动,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郭正域听得是怒火中烧,骂道,“呸,这分明是沈一贯陷害我,就是想借‘妖书案’打压政敌罢了,你们先是抓我,难道还要抓我老师不成?”
“沈鲤大人那里,我们自是不敢乱动。可是若是‘妖书案’真的与沈鲤大人有关,锦衣卫抓人不分官职大小。”
刚才那白衣客还在喝酒,听得锦衣卫头领说到“沈鲤”的名字,突然放下了酒杯,向郭正域问道,“这位大人,不知沈鲤大人是阁下的什么人?”
郭正域也是一惊,自己正在危急关头,不知那人怎忽然问这一句,但他还是答道,“在下礼部右侍郎郭正域,内阁大学士沈鲤正是在下的恩师。”
“沈大人为官清正,大人既然认他为师,想必也是个清官,不知大人犯了何事,竟惹来锦衣卫捉拿?”
“你是何人?锦衣卫办案,须的你来多言?”头领双目圆瞪,指向那白衣客。
白衣客笑笑,“没什么,只因沈大人于在下有恩,这才询问一番。”
头领见他没有恶意,轻哼一声,扭过头去,对手下挥挥手,“带人走吧。”
那白衣客突然站起,伸手去拦,“且慢。”
头领转过头,怒目而视,手慢慢摸向刀柄,“你这厮多次阻拦,究竟是何人?莫非是这案的同党吗?”
白衣客先看着他,又看向郭正域,目光如炬,“你还没告诉我,这位郭大人究竟犯了什么案,凭什么你们说抓人就要抓人?”
“大胆,你这厮定是此案同党,与我速速把他擒住。”头领抽出刀来,手向前一挥,身后众多锦衣卫便一同抽出刀,想一拥而上。
“这酒掺水了。”白衣客皱了下眉,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扭过头,对郭正域抱拳行礼,“郭大人,你先走一步,这里交给我吧。”
郭正域深为惊愕,想,“这白衣汉子究竟是何人,怎么说出这番话来?”
说时迟,那时快,众锦衣卫早已围上来,挥刀向白衣客砍去,头领喝道:“休叫走了那二人。”白衣客身子向后一撤,几把刀便落了空,锦衣卫又向前挥刀,他又向后一扭,踢起脚下的条凳,向前踹去,这一下说不上有多大力,将那几个虎背熊腰的锦衣卫凭空隔住,震出去好几步,个个脚下不稳,跌倒在地。
头领脸色大变,横刀向前,轻点几步,使了一招“鹞子翻身”,喝道:“小贼,既是要救人,怎么不拔刀?”
白衣客笑笑,道:“刀,是用来杀人的,亮的多了,便杀不了人。”他又望向郭正域,“大人,快走吧,怕是伤了你。”耳边突然听见风声,却纹丝不动,右手轻轻一挑,正迎上头领的一刀,这一下像是千斤力撞上巨石,一下将头领震飞好几尺去。
郭正域心中暗道,好个汉子,武功如此了得,一想若此时不去向恩师报信,恐生变故,便偷偷从后门摸出去,找到自己的马,骑上马,拍马急向沈鲤府上奔去。
几个锦衣卫狼狈不堪,慌忙扶起头领,头领正正头上帽子,指向那白衣客,“贼汉等着,等下叫你好看。”便一瘸一拐走出门去。身后几个锦衣卫也是随着跑出去,不敢停留。
身边几个食客早就看得呆了,白衣客大笑一声,将盘中几块肉塞进口中,留下一锭大银,“店家,多的当是赔你桌椅钱了,下次要是还拿水酒,我可不给银子。”便背上行囊,别好长刀,扬长而去。留下众人目瞪口呆。
话说郭正域,一路扬尘,直到了沈鲤府上,他翻身下马,猛叩大门,一小童开门,见是郭正域,行礼说,“郭大人,老爷在书房。”
郭正域也不搭话,向内一路小跑,直奔书房,书房当中坐着一个老者,面目慈善,须发皆白,此人正是内阁大学士沈鲤,他见是郭正域,笑道,“美命,你来啦。”
郭正域早是气喘吁吁,“老师,那,那沈一贯果然,动手了。”沈鲤起身扶郭正域坐下,又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郭正域,“慢慢说,怎么了?”
郭正域喝了口水,定了心神,“那沈一贯派锦衣卫抓我,说我是那‘妖书案’的犯人。这,这分明是借此案打压您。”
沈鲤皱皱眉头,“美命,不可胡说,沈一贯与我同朝为官,只是政见不同,怎能故意如此?”
郭正域急了,“老师,事到如今,您怎么还替他说话?自那楚王一案,那沈一贯便与您不和,朝中皆知。他就是借机想扳倒您。”
沈鲤叹了口气,“即使如此,那又如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既然没有做过此事,还怕他随意造谣不成。”
“老师,您难道不知道这锦衣卫行事狠毒,很多无辜的人被他们抓进牢中,结果怎么样?都都是屈打成招,这白的也叫他们说成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