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公孙瓒的未来,确实比起做一方诸侯,他更适合做一名武将。
不过这话却是不好说出来,怕打击他的信心。
刘羲安慰道:“我相信你将来必然大有一番作为的!”
公孙瓒毅然道:“那是当然。我也相信我将来必定不会平庸!”
他看向刘禄,道:“七郎,你家这位仆僮真是忠心耿耿啊!”
这个世界,阶层分明。
以家仆身份,敢对公孙弘那些大家族子弟动手。
要知道公孙家一旦发怒,刘家这等小家族可保不住他。
刘禄嘿嘿一笑道:“不敢当公孙少君的夸奖,这不过是我分内的事罢了。
我大父要我照顾好少主,谁敢跟少主作对,我就跟他拼命!”
刘备垫着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你小子好样的,人也够机灵。”
他在全身摸了一遍,摸出十来个铜子,拍在他的手上,道:“这些是小爷我赏你的,你别嫌少。”
刘禄推辞了一番,方才接下,道:“多谢大公子赏赐。”
回去后,公孙瓒也搬到了他们附近,与他们比邻而居。
自此后,三人关系愈发亲近。
第二日,他们来到卢植讲学的草庐。
此时已经熙熙攘攘,来了两三百学子。
年龄小的,如刘羲这般,才五六岁。
大的却已然成年,有二十来岁了。
这草庐非常大,只有一根根的木头柱子,没有墙壁。
地上铺着草席跟一排排的蒲团,低矮的桌案。
卢植的讲台是一个圆形石台,位于房间正中,比众学子的桌案还要高出半阶。
大家各自找座位坐下,在桌案上铺开竹简跟刀笔。
有的三五成群在聊天,有的在默默看书,或是独自发呆。
不多时,卢植走了进来。
他看上去三四十岁,身量高大,充满威严。
草庐中顿时静了下来。
卢植站上石台,双目如电,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在蒲团上坐下。
“这段时间主讲春秋。以后每三日一讲,每次开课前,你们可以自行去书房抄写要讲的书籍。”
说罢,他开始从第一篇讲起,引经据典,旁征博引。
学问高深的,听得如痴如醉。
而学问浅薄的,却听得两眼发直,昏昏欲睡。
大半个时辰讲罢,又令众学子论辩,给他们答疑。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才下课。
随着卢植离去,神游天外的众人才回过神来,三五成群地往外走。
刘备拉了拉刘羲,打着哈欠道:“七郎,你听懂没有啊?”
刘羲谦虚道:“略懂。不过我都记下来了,回去再抄写下来,时时研读。”
刘备苦着脸道:“我可是一点都没听懂。唉,不知道回去后,会不会被阿母责骂?”
转头看了看公孙瓒,正在奋笔疾书。
一面拿着小刀刻字,一面醮着墨在竹简上写。
可惜错漏处很多,前言不搭后语。
顿时刘备里面平衡了许多。
他笑道:“公孙兄你还是别白费这个力气了。七郎过目不忘,等他回去抄写好了,咱们再借来抄写,岂不方便多了!”
公孙瓒苦着脸点头,两人望着刘羲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嫉妒。
公孙弘一伙人从他们面前走过,阴阳怪气地讽刺了一番。
不过因为在学堂里,他们都不敢再向昨日那般打斗。
各自说了一番狠话,相互散去。
不过他们三人明显感到了周围许多人有意无意的排斥。
时光飞逝,转眼间由夏入秋,三个月过去了。
这期间,求学的士子走了数十人。
剩下的两百余人虽然很多人明明听不懂,但是还在死撑着,不想浪费来之不易的机会。
这一日,到了讲学之后,卢植环视着众人,开口道:
“今日老夫打算收下几个入室弟子。”
他一说完,众人都惊喜地窃窃私语起来。
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刘羲也知道了拜入名师门下的重要性。
成为士人,才能举孝廉,步入官场。
若是乱世,还可凭着自身的才学脱颖而出。
而太平之世,没人举荐,只能终老山林。
除此之外,跟随名士就学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容易扬名。
传扬文名,对于加快文气修炼,也有很大的帮助。
舆论清议,掌握在士人手中。
没有士人身份,就传扬不了文名。
就算你是堪比董仲舒、朱熹、王阳明这样的大儒,没有士人的认可,你就传扬不了文名,只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