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怀义的生意都是来去巨万的东西。
袁慰亭则权倾北地。
其实两人的结合是最好的结合。
但袁慰亭和韩怀义开口只是为生意吗?香帅耐心听着。
韩怀义笑道:“克文还小,我不日又要去往美国。但袁大人的话我听到了,我看这样吧,让我大兄和袁大人聊聊,看看天津那边弄个大世界时让出些股份,让克文在那边跟着学习管理,你看如何?”
袁世凯顿时喜出望外:“这股份该多少,我得给多少。”
“百分之二十吧,五万银本,季度分红。”韩怀义痛快的道,但他随即加了一句:“袁大人,哪怕当着香帅,我也得和您说句交心得话。”
“你说。”
“我一直避免国内的诸多纷争,能让我提兵弄刀的也就老头子一人。”
香帅极其受用的骂道:“老夫需要你弄什么花头!”
“是是是,姨太太都是您亲自忙的。”韩怀义又来了,袁世凯见他拿香帅的房事当面开刷,惊骇失笑。
再看香帅淡定的很,只骂:“整天胡说八道!”也就没事了。
七窍心肝的袁世凯顿时醒悟,韩怀义其实是在提醒他,凡事必须通过香帅,他让股份也是为买他对香帅鼎力支持。
极其缺财源的他一醒悟立刻表态道:“那是当然,不要说韩老弟你了,香帅一旦有什么需要,我袁某人也绝对不说二话。”
“既然如此,那么袁大人,你我的生意就这么定了,哦,还有,贵方当然可派人监督参与辅助克文,但不可对生意指手画脚。”
“成!”
双方说定后韩怀义就起身道:“反正现在无事了,我带鱼儿去公审会堂看看情况吧。”
他到底是要去了解下详情的。
但香帅拦住了他:“这件事自有关絅之操作,无需你烦神。倒是新妇做菜的手艺如何,老夫还不曾尝过。鱼儿。”
“哎。”鱼儿脆生生着。
张之洞就喜欢她,这就下令:“老夫饿了,中午拿出手段来给老夫看看。”
袁世凯赶紧说:“那我可沾老大人的光了。”
韩怀义就着急了:“你是怕我去闹事是吧。”
“不错。新婚燕尔应当喜庆,没事别乱参合,上海滩离了你,你那些弟兄也不是吃素的。来,叫上你大哥陪我和袁大人叶子牌。”
韩怀义没辙,只好去打电话:“大哥,老头子叫你来打牌吃饭呢,说什么打完牌还会和袁大人一起写两幅字给我们弟兄,对对对,咱得裱起来留给后世子孙啊。。。”
香帅吹胡子瞪眼睛:“一顿饭骗湖广总督和北洋大臣四副字,你倒是会做生意。”
众人笑闹之际,德维门刚抵达公审会堂。
看到他来到这里,关絅之等人都一愣。
德维门却似看不到他们眼中的惊讶,只管按着程序坐上了审判席。
他的身份是合法的。
关絅之虽然对他的到来既反感也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他不能赶他走,他只能藏着疑惑联合副手金少成,还有那厮先对案件进行审讯。
因为这是公共租界和上海官府的事宜,法租界并无人参与。
旁听的唯有些民众以及各国陪审团。
审讯时先被带上来的是西捕埃文斯和木图生,他们提供了昨天黎黄氏“承认”的贩卖人口的口供,以及一些丫鬟的“申诉”。
关絅之立刻令人带上黎黄氏等。
要说一个官吏太太如此抛头露面,放在内陆肯定不可想象,但这里是上海,此事又牵扯洋人。
所以她必须到场。
而鼻青脸肿的黎黄氏抵达法庭后,立刻引起了喧哗。
在场华人看到她被打的这样,都不由愤怒。
埃文斯却无所谓的很,面对咒骂他大喊:“巡捕房有权抓捕罪犯!”
“肃静。”关絅之冷冷的警告他,随即问黎黄氏情况。
黎黄氏怀恨将自己和丫鬟的关系一一说明后,他们乘坐船只的船员也提供了这家人的行李清单,以及这些人在船上的言行描述。
首先在中国内陆的丫鬟买卖是合法的。
另外行李中的来往信笺,以及这些丫鬟的证词也足以说明,她们并非被强迫拐卖。
因此关絅之认定巡捕房对她们的罪名不成立。
可他话音刚落,木图生就跳了起来:“巡捕房的合法口供足以说明问题!会堂判决不符事实,此案应有巡捕房继续审讯。”
他的要求简直荒唐。
因为根据洋泾浜的设审章程条款中规定,洋人的处置归洋人,华人的事归华人。
但历年来会堂软弱,沪上也就默许了巡捕房针对华洋的抓捕权。
真较真的话,其实他们开始就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