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贼一众,听到口哨,个个身形如鼠,“嗖嗖”数下,尽皆窜入了密林之中,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显见这一群人,已是出没无时,早成为在此拦路抢劫的一窝惯犯,除了轻车熟路之外,还极善于障翳隐蔽。
打发走了那群鼠辈,穿封狂略一回望,见那女子,已哭倒在了浑身是血的老头身上,泣不成声。
他一语未发,轻轻的走了过去,只听得女子口中连声哭叫道:“爹、爹……”。
情凄意切,无以言表。
那老头已奄奄一息,不由自主地咳嗽数声,长声叹道:“未料我云奎一世英名,今日却栽在了这等鼠辈之手!”
说着,慢慢望向站在一旁的穿封狂,有气无力地道:“英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令老朽着实佩服,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穿封狂忙上前搭理道:“老前辈不必多礼,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老人见他才貌双全,不由暗生喜欢,微微一笑道:“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穿封狂惭愧地道:“岂敢?岂敢?在下复姓穿封,单名一个狂字,敢问前辈作何称呼?”
老头随口回道:“老朽云奎,系河南人士。”
对于“云奎”这两个字,穿封狂并不陌生,虽然自己是初出茅庐,但也时常听师傅们提起这个名号,就连四师傅师傅赛凌云提及他的大名,都得敬畏三分。
他曾经也是一位侠骨柔肠的大侠,只因岁月催人老,年事一高,自然大不如从前了。
穿封狂忙一拱手,揖道:“敢情是‘云中刀客’云老前辈,久仰大名。”
云奎见此情景,眼中即刻掠过一股诧异的目光,不料自己的名讳方自吐出,对方已似如雷贯耳一般。
眼下这位龙眉凤目的后生,自己怎从未见过呢?并且对穿封狂这个名字,也从来是闻所未闻。
他疑虑重生,突觉胸口一紧,一口鲜血从口中溅了出来。
那女子见状,吓得连忙俯身上前,喊道:“爹爹,你不要紧吧!”
云奎几声咳嗽之后,已觉女儿贴服在了自己身旁,将自己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心里甚是欣慰。
站在一旁的穿封狂,见他们父女情深,不由触景生情,鹤唳华亭,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种种遭遇,暗忖道:“若是自己一家人尚还健全,定也是天伦叙乐,无与伦比吧……。”
他见云奎伤势颇重,也能分辨轻重缓急,便没再多想,那些幻意,瞬间掠过。
他忙伸手在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小药瓶,打开瓶塞,从中倒出一粒红色药丸递过去道:“云姑娘,这是一种金创血散,是我师傅采用雪山上多种名贵中药材研制而成的,赶紧给云老前辈服下吧,势必对他的伤势大有好处。”
云姑娘一边道谢,一边接过药丸。
就在她俯身过来的那一刻,穿封狂顿时为之一愕,只觉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端的慑人心魂。
他呆立原地,半晌没有缓过神来,显是已被眼下这位云姑娘的过人之美给慑住了心魄,加上她身上独有的幽香,更是沁人心脾,相得益彰。
云姑娘拿到丹药,立即返身回到云奎身边,忙给云奎服了下去。
穿封狂这才深信,那股清香必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因为待她返回云奎身边的时候,那股香味便杳然无存了,只有极其亲近她的人,方能闻道这种香味。
他此时难以揣透自己的心思,只觉惊悸不安,心头鹿撞。
他哪知道?这是懵懂无知,情窦初开!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驰魂夺魄,心猿意马,他也不知这是什么征兆,深怕再往下面,会对云氏父女失了礼数。
他忙向前迈出一步,躬身道:“二位,在下尚有冗务在身,时不我待,就此告辞!”
他已有些不能自己,言语间,颇为不自在,说毕,也是面红耳热,羞愧满面,转身即欲离去!
云奎突然喝道:“小英雄,且慢!”
穿封狂心跳未定,回望云奎脸上,充满了幽怨的神色,忙启齿问道:“未知前辈还有何见教?”
云奎面生疑色,缓缓说道:“老朽思前想后,有一事一直不得而解。”
微顿又道:“恕老朽抱残守缺,裹足不前,对英雄名讳,实在是闻所未闻,可愿告知一二?日后也好报答英雄救命之恩!”
穿封狂忙道:“前辈言重了,在下乃一介游子,无门无派,本就身份卑微,湮没无闻,何足挂齿?”
云奎微微笑道:“老朽身子骨弱,已不问世事多年,埋没江湖已久,英雄何以知晓老朽名唤‘云中刀客’?”
穿封狂面泛崇敬之色,回道:“前辈乃一代武林名秀,早已英明远播,在下虽是初出茅庐,但已常听我的五位师傅‘赛氏五虎’提起,所以对前辈已早是望名之交!”
云奎这才如释冰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