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延玉连忙把飞云扶起,道:“云儿,你不要紧张。我也就是打个比方而已。是想告诉你,人间的恩怨情仇,有时候是不清、道不明的。关键在于你从哪个方面去想,你可不要作傻事。”
飞云道:“师父、师娘放心,徒儿知道轻重缓急。只是徒儿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替赵宋卖命。师父之前也一直不希望我们和官府有往来,因此徒儿一时转不过弯来,还请师父师娘谅解。再我要是去了鼎州,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含香。”
陆文龙思索了一下,道:“你的也有道理,你不去鼎州也好。你先返回汨罗,向伍尚志夫妇转达我们夫妇的问候,告诉他们,等我们从襄阳回来,必定去拜会他们。我们去了鼎州之后,也不会和赵瑗他们一起。只会是在暗中跟随保护,为师也不想和他有太深的来往。然后你再回到家中,等候我们回来。我估计来回应该也就两个月的时间,此后我们一家继续过平淡日子。”
飞云道:“徒儿遵命。但是还有一事,徒儿想禀告师父。徒儿看那伍家姐很不错,和飞鸿倒是很般配。徒儿希望他们能结成连理。不知师父师娘意下如何?”飞鸿没错到飞云突然提及他的婚事,顿时变得脸红耳赤,喃喃地道:“大哥,你怎起我来了?”
陆文龙看了一眼罗延玉,征询她的意见。毕竟罗延玉是飞鸿的亲姑姑,是飞鸿唯一的至亲长辈。罗延玉想了一下,道:“云儿既然她不错,我们自然相信。只是现在却无暇前去,我看还是等我们回来之后再去提亲。到时候让鸿儿和那位莲儿姑娘见上一面,如果他们没有问题,我和你师父自然乐观其成。”飞云道:“徒儿遵命!”众人又了一会话,见色已晚,便各自回房安歇。
次日一早,陆文龙夫妇带着飞鸿、飞雪离开了凤舞楼。飞云一直把他们送到城外,洒泪而别。飞云随即上船,直奔汨罗。黄昏时分,飞云回到了伍家。伍尚志等人见飞云这样快就返回,不免有些惊讶。段清问道:“夏兄,你见到令师了吗?”飞云点点头,道:“都见到了,他们都已经返回鼎州。”
伍尚志问道:“文龙兄有什么急事要办吗?”飞云点点头,便把赵瑗受命去襄阳和金国会猎之事告诉了众人。姚红英听岳夫人一家都在岭南,便道:“夫君,我们是不是也该去看看我表嫂一家?当年你辞官隐居之后,我们便和他们失去了联系。现在既然得知他们的住址,我想过去一趟。”
伍尚志道:“这个到不急于一时。我看等文龙夫妇从襄阳回来之后,我们再去不迟。”又转头对飞云问道:“既然文龙兄弟要暗中保护赵瑗去襄阳,你怎么没有和他们一起去?是不放心红君姑娘吗?这个你大可放心,她是贱内的妹子,莲儿的姨。我们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
飞云道:“伍伯父误会了。红君在你们这里,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不愿去帮赵构这个昏君而已。再有我师父和师娘出马,我去不去都没有关系。”伍尚志看了看飞云,突然想起飞云毕竟是夏诚的儿子。怎么夏诚也是死在了韩世忠的手上,这杀父之仇,恐怕一时之间,难以化解。
伍尚志思索了一阵,道:“飞云贤侄,我明白你的想法。其实对于那昏君赵构,我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当年岳元帅被他害死之后,我才选择了辞官归隐。不过我认为有些事,还是要多想一想。当年钟、杨两位教主举事,能得到众多百姓的拥护,和金兵的入侵,有很大的关系。”
飞云不解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金兵打到过这里吗?”伍尚志道:“当年金兵攻破汴京之后,分兵而进,有一支金兵侵入到了潭州。”由于潭州百姓拒绝投降,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因此金兵在攻破潭州之后,对潭州军民进行血腥屠杀,老幼妇孺都成刀下鬼,青壮年男子皆为箭下魂。金兵还对潭州城进行了大洗劫,官府衙门自然在劫难逃,就连穷苦百姓家稍为值点钱的东西也一概成了金兵的震中之物。金兵劫掠之后,又在潭州城内四处纵火。
不久,又先后有几只溃军逃到潭州,对附近的百姓在进行了一番洗劫。百姓们对官府的无能,非常痛恨。因此钟相在鼎州以明教教主名义举事造反,并宣称要“等贵贱,均贫富”,于是从者如云,很快有了几十万人。伍尚志是在这个时候加入了明教,成了钟相杨幺手下的大将。
但是不久钟相称王,却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承诺,要均贫富。钟相死后,杨幺刚开始对百姓还不错。但是等到他的势力大增之后,自称大圣王,还把这四个字写在大旗上以示身份。钟相的幼子钟义被立为太子,自杨幺以下,所有人要对他俯首称臣。杨幺政权还设立职官,官员的名称、服饰、仪仗规格都与宋朝一样。
杨幺和钟义的居所也像宋朝皇宫一样称“内”,还设有三衙大军。钟太子为显示高贵,还在龙舟上摆设龙床、龙簟和金交椅。同时百姓们的生活更加困苦,不仅没影田蚕兴旺,生理丰富”,反而“食不果腹”,甚至抛妻弃子,流离失所。因此杨幺渐渐失去了人心,岳飞大军一到,很多人便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