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家的丫头,这就是你找来的帮手吗?”
纪水紧了紧腰带,抬枪点了点李夜墨,对两个铁盔怪人大笑道:“轻功不错呀老东西!我还在想是谁,原来……原来是五百两啊!老子交了大运,银子居然会撞进我的口袋里来!”
即黎也愣了愣,上下打量了李夜墨好几遍,实在想不起有这样一位故人,劝道:“前辈可能不了解情况,还是尽快离开吧,这三人是天门堂主,你我素未谋面,没必要为救我坏了性命。”
李夜墨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倒是会自作多情,可惜老头子不是为你而来。”
“噗,刚才不是说管定了吗?老东西改口倒是快!”
纪水拍打着赤炎枪和金刚圈,笑得几乎要跌过去,“算你识相,我乃是天枢堂堂主三太子纪水,我两个兄弟是晨星堂堂主黑白双煞,你若是不与我们为敌,帮我们拿下这丫头,我们倒是可以装作不曾见过你,只当是在路边丢了五百两银子。”
李夜墨冷笑:“搬出天门堂主的身份是想吓唬老头子吗?江湖这些年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呀。”
纪水顿时收敛了笑容,满面肃然:“老东西,不为这丫头,不怕我天门,那你跳出来是找死的吗?!”
“他们两个是哑巴吗?”李夜墨并不答话,而是抬起拐杖指了指两个铁盔怪人。
纪水摆开进攻的架势,“老人家,小辈教你一句:缺条舌头,并不妨碍手来杀人!”
李夜墨抬眼望了望这片光秃秃的山林,“我只是觉得可惜,我想问些问题,他们是哑巴的话会让我有些为难。”
“乒!”
纪水冲着李夜墨前胸刺来一枪,这一枪不为建功,只为探探李夜墨的底细,谁料李夜墨看也不看,枪风已经逼迫到胸前了,才被即黎一剑挑开。
李夜墨若无其事道:“哑巴就哑巴吧,我换个问题,问你也是可以的,我想找一位多年未见的朋友,白袍银枪赵无双,他如今在何处?”
纪水微眯起眼睛道:“赵堂主最受门主器重,是天门总舵镇守的堂主之一,当然是在总舵,既然你是赵堂主的朋友,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你一马,现在离去,我还可以既往不咎。”
李夜墨摇头轻笑,“多谢纪堂主解惑,为了报答你,我送你一份礼物。”
“礼物?”
“人头。”
“是这丫头的?”
“是你纪堂主的。”
纪水仰天大笑,“老东西会夸海口,我的头就在我脖子上,你大可以取下来试试看!”
李夜墨缓缓转过身,问即黎道:“这两个哑巴,交给你可以吗?”
即黎并不答话,提剑向着两个铁盔怪人杀去。
纪水只当老瘸子是出来故弄玄虚的,提枪就想截住即黎再斗,这时,一根雪白拐杖横在他身前。
纪水眉头竖起,金刚圈顺势套住拐杖,赤炎枪举过头顶,在掌心转了个圈,改刺为扎,向着李夜墨猛力掷去。
他这算盘打得好,一个瘸子,弱点可不就该是拐杖吗?
谁料李夜墨当即松了手,一条腿仍然在地上健步如飞,身子斜斜侧开,闪过一枪,原地屈膝一踏就飞到天上。
纪水看着头顶飘忽的人影,惊得瞠目结舌,天下间轻功最高的一道鹤阮经亭他见过,可也绝没有平步青云的本领,三年间扑杀了的轻功高手,多是能跳得远些,跑得快些,身法矫健些,杀他们简直比打兔子还要容易。
来不及多想,从金刚圈中抖落拐杖,从地上拔出赤炎枪,持枪与环,严阵以待。
纪水眼睛拼命去追逐老瘸子的身影:老瘸子明明只有一条腿,一踏飞到头顶上,比树还要高些,像是乍然飞起的鹰隼;落在地上,身形更加诡异,难以琢磨,整个人几乎是平贴在地上,快速扭动爬行,像是嗜血的蟒蛇。
仔细看去,老瘸子贴在地上,不是在地上跑,更不是爬,而是贴着地面在飞!
老瘸子每一踏都能飞出数丈远,就靠着一只脚快速击踏,忽而在地,忽而在天,忽而在左,忽而在右!
初时还能捕捉到模糊的人影,后来只能听到击踏的声音,转过去看时,早已没了老瘸子的影子。
纪水两条腿都忍不住有些颤抖,这等身法变化,真的是轻功可以做到的吗?
“老先生,您到底是谁!?晚辈此前是得罪过您吗?”
纪水扯着嗓子大喊,他声音落下,无处不在的击踏声也消失了,只是不等他松一口气,耳畔很近的位置传来老瘸子声音。
“没有……”
一柄乌黑铁片插进纪水的脖子,伴随着神鬼莫测的身法,围着纪水转了一周。
“噗通!”
披挂一身雪的躯体软下去,喷溅了一身血变得暗红,脑袋则还悬在半空中,淅淅沥沥的,很不干脆。
丑陋的老瘸子正提着这颗脑袋,放到面前仔细瞧了瞧,嘴角抽出一抹冷笑,抬脚将纪水的身体翻正,把他的脑袋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