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墨上前问道:“你也有我们江湖中人的亲戚?报上他的名号,我瞧瞧能不能叫我好看。”
那汉子一脸得意道:“小子你站稳听仔细了,大爷我是张三,我姐姐是平安镇一枝花张翠兰,我姐夫就是最近江湖里大出风头的独占鳌头小盟主,锦绣顾家悬赏的火船帮子虚堂万金堂主——飞蒲草李夜墨!姐夫隔几日就要使着轻功飞回来,今天他碰巧不在,若是叫他知道……哼!”
杨虎灾闻言笑得满面胡须乱颤,几乎直不起腰来,张三怒道:“你这汉子莫不是吓傻了,等我姐夫来了平安镇,我把今天你们欺负我的事告诉他,就算你们认识唐家堡,也定把你俩都扒光了,做成酒幡子挂在墙上!”
李夜墨脸色古怪,不知不觉竟也有人拿着他的名号狐假虎威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名动天下,如今看来倒好像不是想象中的滋味。
“那你想让我们二人怎样?”
“看你也会些轻功,虽然赶我姐夫是差得远,不过倒是可以跟着我,至少在这平安镇里,张三爷的名号还是叫得响的,以后有机会我将你们引荐进火船帮,自有一番前程。”张三揣着手,目光不善的打量二人。
“好!”
李夜墨和杨虎灾互相望了一眼,只觉有趣,一起应下。
众泼皮眼中闪过欣喜,“好?好便跟我们走!”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泼皮们在前头带路,绕了两道弯,将二人引到一处空旷的破落院子,院子里还煮着狗肉。
张三嘱咐手下泼皮用破碗盛来两碗肉汤。
李夜墨和杨虎灾一起摇头。
张三又嘱咐手下泼皮用破碗盛来两碗浊酒。
李夜墨和杨虎灾又一起摇头。
张三冷笑一声,“汤不喝,酒也不吃,这个样子,三爷可保不了你们的前程。”
李夜墨笑了笑,从腰间摸出一块赤色牌子,递到张三面前,“说到前程,我前几日遇到一个形容俊朗的翩翩公子,与我投缘,赠给了我这块腰牌,劳烦张三爷掌掌眼,看看这牌子里有无前程?”
张三只看了一眼赤红船状腰牌,上面赫然写着“子虚堂李夜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喊道:“服了服了!我们现在就从大爷眼下滚开。”他身后的泼皮们不明所以,但也都跟着跪倒,刚想问问带头大哥为什么,没来得及开口,就叫张三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想走?可没有这么容易,你们为祸乡里,更败坏我的名声,不杀了你们,今后行走江湖岂不是叫旁人看轻我……”
张三顿时哭了,涕泗横流,高声道:“李堂主声名在外,大人不计小人过,还请原谅小人,小人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未断奶的孩子,你若是杀了我,他们也小命休矣啊!”其余泼皮醒转过来,也跟着一起痛哭叫惨。
“怕什么?我还没说要将你们怎么样。”
李夜墨指了指他们端来的肉汤,“先喝两口肉汤,补补身体?”
众泼皮一起哑然。
李夜墨又指了指他们端来的浊酒,“肉汤不敢喝,那吃两杯酒,壮壮胆气?”
众泼皮依旧不语。
李夜墨和杨虎灾具是心中冷笑:不肯喝,当然不是汤和酒不合口味,只是人的身体太羸弱,受不了这般虎狼滋补。
当真是歹毒,不会武功的,敢强出头就要被他们一拥而上,懂武功,叫他们打不赢的,就骗到院子里用毒药鸩杀,如此蛇蝎心肠,天上罕有,人间竟反而常见。
杨虎灾走近李夜墨,低声问:“想将他们赶走一次容易,扔进牢里,拘一段时间也容易,但若是想把问题彻底解决,不叫他们卷土重来,你准备如何收场?”
李夜墨也是头疼,这群泼皮就像苍蝇,赶走他,不多时又复卷回来,又趴在原来的位置耀武扬威,而且,似乎比原来时候还要更威风!非杀了他们,碾成尘土,才可以永绝后患。
知道他们该杀掉,可更讨厌的是,明明是一群恶徒,偏偏盘根错节,和一些无辜之人沾上,这群脏东西无关紧要,只是,还未犯下大错,将他们从世间抹去,于他们的无辜亲眷是否惩罚太过?
“拘!要拘他们一辈子!”
李夜墨暗暗发狠,冷笑道:“你们败坏我的名声,我照顾你们家中有老弱,不取你等性命,但既然报了我子虚堂的名号,我便要你们入我子虚堂,从今起受我管制,若再敢胡作非为,帮规定不饶你们。”
张三等泼皮闻言一起欢呼,三帮三派可是江湖中最粗的腿。
李夜墨当即留下书信,写下众泼皮的名字,让众泼皮带着书信去子虚堂找朱赢报道。
众泼皮欢天喜地离开后,杨虎灾向李夜墨笑道:“你这倒是个好主意,这群泼皮有了管束,你们子虚堂又多出几员勇将,不愧是万金堂主,心思缜密!”
李夜墨苦着脸:“大哥你休要笑我,我不过是想到了‘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这群人既然站在岸上又不愿安定,那就进江湖里和我们一起受这漂摇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