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儿你受辱,天王老子算个逑!
破落一身贱鲠,纵死不做蠕虫!倒了凌霄殿,捅破天上天,只有罪人没有仙!这世上没有懦夫,只是还不到不得不出手的时候,不然,即使没有纵横四海的武功,也还是可以有血溅五步的勇气!
东风恶看李夜墨赤着手,一步步走向高台,有些吃不准他的想法,江湖上可从没听人说过李夜墨除了轻功,还有什么好武艺,忍不住开口提醒道:“飞蒲草当心,这个仵向南剑法诡异,可论入当世剑仙!”
“剑仙?真仙也不能碰我的晓儿!”
仵向南眉头一皱,摆下一个郑重其事的起手式,“晓儿,这就是你的英雄了吧?”
“墨哥……”
钟晓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当世剑仙,随便那一个都是一方霸主,在他们手里,李夜墨绝挨不过三剑,自己已经用幸福换了他的自由,为什么他又要回来?
这样差的武功为什么要回来,是死不够可怕?还是刘家庄的刘笞姑娘不够美丽?有诸多容易的路,偏要走最难的那条,他真是个傻瓜,可能看到他——真好!
李夜墨步子陡然加快,七星北斗步使得足下生风,眨眼便来到仵向南面前。
不来还好,一来正中仵向南下怀,不等他挥拳去打,仵向南的剑已然出手,剑光一闪,李夜墨还没看清,胸口就被刺破一个口子。
“好快!”
罗氏剑仙罗荣寿有“迅疾如电,杀人一剑”的美誉,用剑之快,拔剑必有人倒。仵向南的剑也快,或许没有剑仙罗荣寿这般快,但他的出手更加阴险毒辣。
恶鬼剑法一出,周身关节好似消融不在,两节手臂再加一柄长剑,随意扭动如同赤蛇吐着长信,或撩或砍或刺,剑招总能从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刺出,而你想攻击他,他却身子古怪一扭躲了过去。
李夜墨不敢再贸然靠近,只绕着仵向南快速移动,七星困斗,画轨如牢!仵向南整个身子都暴露在李夜墨的视野里,纵他剑法再快,不信便没有破绽!
初时,李夜墨还真能寻着机会,打出一拳两脚。
仵向南身子跟着李夜墨的脚步扭转,却左右追不上李夜墨身形所在。只是李夜墨不等击中,又要飞退几步,拉开距离,不然马上就要被仵向南的剑追上。
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仵向南来回几次也就明白了李夜墨的路子,无非仗着步法灵动四下躲闪。若他真有一手厉害兵器倒还有些看头,以这般不入流拳打脚踢来攻击一位剑仙,哪怕只是准剑仙,也是纯属作死。
明白了这些,仵向南脸上的认真又换作波澜不惊的温柔,轻声道:“轻功是最无用的武学,除了逃真是一无是处,你若走我不拦你,但你要留我必杀你。想要报仇的话,记得来世别学轻功!”
说罢,仵向南向地上一坐,紧闭双眼,右手举剑,直指苍天。
李夜墨步子更快,小腿的肌肉紧绷如同一块石头,这样的奔跑近乎自虐。
李夜墨第一次这样憎恨自己,憎恨翠屏山,憎恨无用的轻功!但即使无形的怒火几乎焚毁天地,真切的现实里却还是无可奈何,像一只支棱着羽毛奋力咆哮的麻雀。
虽然他们面对不同的敌人,但弱小者的处境从来都不尽相同。
轻功天下第四在这样不见经传的小匪窝里还是被人轻视,动了杀心也什么都做不到啊!
东风恶看出了李夜墨的窘境,高声道:“飞蒲草,死媒三诺,老子还欠你们两诺,若想用了便开口!”
李夜墨还未开口,钟晓一边推搡乱鸦坡的疯女人,一边大声回应:“秦前辈,你现在就带走墨哥吧,他不是那恶贼的对手,你也不会是!今天钟晓一人死在这,谁也不连累……”
“钟晓!你胡说什么!”
李夜墨大声抢断,愤怒且悲怆:“今天若真是我们的死劫,你叫我怎么独活?不能活着成亲,那就以黄泉做酒,鬼差做客,路上补个鬼亲,你这一生我定了,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
钟晓的眼泪又流下来,“凶我做什么?你这混蛋装什么痴情!不要死,要活着啊!”
东风恶看二人有了赴死之意,激动得手舞足蹈,一脚踏上酒桌,杯盘倾翻,晶莹的酒珠漫天飞舞。
“好好好!秦某终于证得有情人!你们要结鬼亲,老子也随着你们变鬼做个主婚人”
钟晓吃了一惊,连忙劝阻道:“这事与前辈无关,不必做到这种地步!”
东风恶一拍腰间,两柄络金鹦鹉刀立刻滚落在手里,高举着刀大声呼喝道:“死丫头小瞧谁?老子可和飞蒲草不同,一双缠定青丝的鸳鸯刀,漫漫红尘也斩得……区区剑仙,乖乖授首!”
一旁的仵向北挠挠头,用剑鞘戳了戳东风恶,一脸无辜道:“大淫贼,我哥让我看着你,你想那里去?”
东风恶不再多言,乱鸦坡上贼人众多,当断不断反遭其乱,既然决定插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