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黑白二使,踏上阎罗王的桌案,论论谁是英雄!
不久,麻子和三个番子也陆续转醒过来。
麻子一声不响,好像个哑巴。
先前背剑的番子,醒来就骂了句“中原人就是鬼把戏多!”。
白胖子脸挤成一团,嘻嘻笑着,“无妨无妨,只是中了动不了的毒了,幸亏棺材还在。”
先前背长镰的大声催促:“别胡闹了,快叫宝贝出来解毒!”
白胖子轻声唤了三声‘宝贝’,三只金背甲虫应声从孔洞中快速钻出,爬进三人的嘴里。
只是盏茶的功夫,三人身体便恢复正常。
乱鸦坡的匪众也许太过相信自己的毒药,门前竟没有守卫。不过,谁又能想到,动也不能动的人,如何把解药吃到嘴里?世上竟会有活的解药呢?
“酒肉、果子都给宝贝试过,为何还是着了他们的道?”背长镰的番子揉着酸痛的胳膊道。
背剑的不答他的话,又骂了句:“中原人就是鬼把戏多!”
白胖子摸着光秃秃的脑袋,笑道:“我们是想不出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中原人的把戏还是中原人最了解。”
背长镰的手指扫了一圈,“这些呆瓜中原人若是了解,又岂会躺在牢房里?”
“所以呀,幸亏我们也有个中原人,还是个顶聪明的中原人……”
白胖子敲敲棺材,笑眯眯说道“老鼠啊老鼠,你若是不知道,只好用你喂宝贝了!”
“不要啊!三位大爷,不要让加哈努吃我!”棺材里立刻传出尖细的哭声。
背剑的踢了棺材一脚,骂道:“混账,要叫宝贝!”
棺材里立刻改口:“不要叫宝贝吃我!用刀砍我也好,用剑刺我也好,把我丢进油锅,扔进火堆都好,独独不要叫宝贝吃我!”
白胖子颇为满意,拍拍棺材,“那就要看你是不是个聪明的中原人了。”
棺材里的人解释道:“这毒在中原谈不上稀奇,只是由阴阳互补的两种毒物组成,混在一起时生出毒性,单独吃下一种,却没有任何效果。
其毒辣之处也正在于此,吃下第一种时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中毒,直到碰到第二种方才爆发,叫人防不胜防。
这种毒在中原叫做双尾蝎,两条尾巴的蝎子该有多毒!又叫金蛟剪,单边不锋利,双边才要命!”
背镰的不屑道:“一派胡言,我们吃的,宝贝都先试过,宝贝何曾示警?”
棺材道:“大爷,毒尚不稀奇,高明的该是他们下毒的手法。刚才说了这两种毒必须同时服下方才生效,我料想这第一种毒,绝不在酒肉中!所以宝贝虽然吃了酒肉,又吃了果子,还是安然无恙。
如果小人没有猜错,第一种毒定是涂在了酒杯外壁,大爷们喝酒时嘴唇沾染,这才带入体内。
宝贝只吃酒肉,不曾碰过第一种毒,所以碰到果子上的第二种毒时,也无反应,倒是把三位大爷迷倒了!”
白胖子点点头道:“都说中原人奸猾,果不其然,他们说的话,做的事,一句也不能听,一件也不能信!”
背镰的冷笑道:“老鼠也是中原人……”
棺材里的人敲打着棺材壁,带着哭腔道:“我那里是什么中原人!我是老爷们的一条中原狗!”
胖子摸向牢门,用力一振,外面的锁链登时绷断。
三人正准备出去,背剑的却突然停下。
他的靴子不知被什么东西扯住,低头一看,是一个没穿衣服的中原汉子。那汉子瞪着一双泪眼,用嘴死死咬住了他的鞋跟,不是吴桐又能是谁?
吴桐痛哭道:“三位即然能解毒,求求……求求也救救我吧!我撑不住了!”
白胖子的眼睛弯成两钩新月,蹲了下去,笑眯眯道:“解毒要吃虫儿,你肯不肯吃?”
吴桐连声答应,若能保住性命,别说吃虫子,吃屎都要干!
三个古怪的番子会是好人吗?李夜墨和杨虎灾不能不疑心,在一旁一言不发。
背剑的从腰间取出一串兽皮囊,拔开木塞,一只灰色的小蜘蛛快速爬到他指尖上。
“汉子,要试试吗?”
“不要!”
李夜墨猛然开口,他不知道这蜘蛛能不能解毒,但他看得分明,适才这三个番子是靠金背甲虫解毒,而不是灰色蜘蛛。
吴桐没听见似的,不管不顾得张嘴去接,他也不知道这三个番子是否有救人的心思,但这些人确实有解药,而他——确实快要死了!
小蜘蛛在空中画了几个圈,慢慢爬进吴桐的嘴里。
不知是否是药效奇快,只见吴桐马上就站了起来。
李夜墨长舒一口气,铁金刚实在运气,原来这三个番子本性不坏……
李夜墨虚脱无力道:“三位英雄,劳驾也救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