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谢长欢既不跪下,也不说话,无论县令问什么,他都闭口不言。
谢长欢知道自己杀了人,犯了法,可他不想被关在限制一切自由的监牢中,他还有要实现的梦想,自己的人生怎么能在这里被终结呢?
“堂下何人!为何还不下跪!你若再不答话!休怪本官对你用刑了!”县令一拍惊堂木,高声叫道。
谢长欢仍是无言无语,气得县令吹胡子瞪眼,对两旁衙役道:“先打他二十大板让他知道知道县衙的厉害!”
四名衙役上前,他们一棍打在谢长欢小腿上,想要将他打趴在地,不想谢长欢下盘极稳,他们接连打了十几棍谢长欢也不倒下,只能把他强摁下去,但是谢长欢就是不弯身子,腰板始终直挺挺的。
县令道:“呦呵!你小子倒还真有骨气!就这样打!打到他跪下为止!”
听闻此言,衙役们倒是放开了手脚,抡起棍子就对谢长欢一通乱打,手上好不留余力。
谢长欢终究不是铁人,挨了数十棍之后,疼痛蔓延到他全身,可他身子依然挺直,两只眼睛愤怒地瞪着县令。
县令没想到谢长欢竟然这般顽强,顿时心生不忍,可一想到他杀害了二十多条人命,又觉得罪不可恕,乃是罪有应得,于是叫道:“我今天就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衙门的水火棍硬!给我使劲打!如果他还不跪下开口,就给我继续打!”
谢长欢嘴中留出了血,他咬着牙承受着疼痛,拼命想要挣开捆住自己的绳索,可惜他还没有那样的力量。
最终谢长欢还是倒下了,他被打昏过去,县令见这样子无法再审,就让人把谢长欢带到大牢,第二天接着再审。
谢长欢被狱卒绑在了木架上,很快就有一桶冷水泼到他身上。谢长欢缓缓醒来,看到狱卒手拿一根皮鞭向自己打来,他本能想要闪躲,可是一动也动不了。
“这小子杀了王老爷家二十七个人,真是胆子太大了!就算县令大人不判他个死罪,王老爷也觉饶不了他啊!”狱卒们一边议论着,一边对谢长欢严刑拷打。
即使谢长欢已是体无完肤,他也一声不吭,可狱卒们却永不停歇,一个打累了,就换下一个人继续打,直到谢长欢再次昏厥,然后又被一桶冷水泼醒。
“这家伙皮肉真厚!非得好好治一治他!”
狱卒们手段凶残,谢长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一开始他多想杀了这些人将他们碎尸万段!可现在他甚至想要开口向他们求饶,求他们直接杀了自己。
晚上,狱卒们终于不再继续用刑,都去休息了。在黑暗中,谢长欢一口一口喘着气,他的血顺着肌肤流到暗红色的地上,崩溃的神经仍在感受着疼痛,每一刻不让他恨不得死去。
一个看守的老狱卒对谢长欢道:“我说你小子何必这样?只要服个软今天不就不会受这么多罪了?你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开了要去王家杀人?谁都知道王家势力有多大,你就算是骂了他家下人一两句,王老爷也会让你一辈子住在这大牢里边。你可倒好,杀了王家二十七条人命,王老爷怎么可能会让你好死?你要受的罪还长着呢!你要是跟我们服个软给点钱,至少我们这里会对你下手轻点,不然恐怕还没把你交到王老爷手里,你就已经多了十几层皮了!”
“王家少爷……抢走了柳宗生爷爷的孙女……他们不放人……所以……我杀了他们……”谢长欢已经连话也说不利索,即使是说这么一两句话,全身也都跟着疼痛起来。
“唉呦!王家这种事做的还少吗?也没见人像你一样傻呀!”老狱卒一脸不忍直视。
谢长欢一想起王员外的那张脸,就生起无尽的恨意。
老狱卒道:“我劝你啊,还是现在咬了舌头自杀吧,不然你以后想死都难!”
“我不能死!”谢长欢瞪起眼道,“我要活着!我要杀了所有人!”
“唉哟呦!你这小娃娃戾气可真重!只是你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呀?更别说王家高手如云,就算你真逃出去了,还会是跟现在一个下场。”老狱卒道。
谢长欢不知道该怎么逃走,但他一定会逃,他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唉!”老狱卒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与柳宗生也是好多年的老朋友了,没想到他人老了,还会遭到这样的祸事,真可怜呐……对了,你是柳宗生的什么人?为什么要为了他去招惹王家?”
谢长欢道:“我只不过是去救人……”
老狱卒道:“你这哪里是救人,分明就是害人。柳宗生本来至少可以保住一条性命,但现在他被王家人抓走,是生是死可真难料哦……”
“柳爷爷他真的会死吗……”
“你说呢?”
谢长欢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柳宗生的情景,他的心猛然一颤,如果不是自己杀了王家的人,那王家或许也不会对柳宗生怎么样,可既然他这样做了,那就等于是害了柳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