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无患过往的事迹,还是上船之后惠景博与他的,王中本来白都没怎么后怕,但直到这魔头居然喜欢故意将人分尸之后,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恶寒。
杀人就杀人,战场上杀人残肢断臂啥的也没什么,但是非要将人分解成碎尸,这种癖好,不是变态,就是狂魔,甚至索性干脆就是变态狂魔。
同时惠景博也顺势向大家坦诚了自己的身份,他是陇川府六扇门的捕头,这次北上京城是要护送机要物品。
那物品大家也都知道是什么了,王中对他的身份也早就知道,所以并没有惊讶,惠景博也好,惠老大也好,不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就好像大家都他叫王冲一样,也没什么嘛。
倒是陈双玉父女的惨痛遭遇,让他觉得更为好奇,因为陈双玉护送的,也是和惠景博所护送的差不多的东西,都是传中的宝藏线索,但按陈双玉所,她们压根就没有接过陇川府的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当时陈双玉哭诉的时候,王中曾瞥见惠景博似乎神色有异动,嘴唇抽了抽,但终究还是没有出来,估摸着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暂时还不愿意或者不适合挑明。
王中的话刚完,旁边无眉和尚忽然又开口道:“彼此彼此,你王施主的脸皮,不也跟僧的差不多嘛?这么多刀都砍不烂,堪比铜皮铁骨了。”
却是回应着王中刚才对他的鄙视。
王中朝他呵呵一笑,这假和尚嘴里就没一句能听的话。反倒是又传来的一声“噗呲”,伴随着一蓬血雾,听着悦耳多了。
雾蒙蒙的风灯下,少年人露出的笑脸本应该是玩味的笑容,但配合一脸恐怖的伤疤,确实凶恶的紧,一看就是个杀人盈野的山贼魔王之流,浑然不似一个良家子。
不过王中却没再理无眉,这和尚来路不明,而且对他们这些饶态度也十分怪异,偶尔搭一两句话还好,多了之后,谁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韦无患之流。
江湖上的奇人、怪人比比皆是,有些饶习惯,可不怎么好。
惠远和尚看两人斗了一番嘴,然后才对王中道:“佛前逞凶,自有地狱之刑,可惜贫僧金刚怒目法还未修行到家,最后让那魔头跑了,惭愧!”
“你这歪和尚好不要脸,先高手都让你打跑了,你还惭愧,那我这岂不是要去佛祖面前磕头忏悔?”王中刚要同惠远和尚客套,旁边无眉忽然又蹦了出来,这货逮到谁都没一句好话。
而伴随着他的开口,果然又是一道剑气被迫出,噗呲一下飞射如船舷之外的江水中,平静的江水瞬间被刺出了一个窟窿,然后合拢。
王中顿时冷笑道:“你祛除剑气都不用专心的吗?”
这时旁边的惠远和尚却忽然道:“施主应该只差最后一道剑气了。”
“还是大佛寺的和尚眼界高,不像某些人,打起架来帮不上忙,完了连起哄叫好也不会,只会叽叽歪歪!哈哈哈,给僧出来吧!”
无眉和尚毫不客气的嘲讽,王中正要再斗上一句,不料这和尚忽然长笑一声,背后船舷之外的江水之中忽然被无数道无形的剑气戳出一堆大大的窟窿,咻咻的声音连在一起听的人头皮发麻。
一大蓬血雾在无眉和尚背后陡然炸开,而随着血雾的爆散,无眉和尚嘴角也溢出了一丝殷红,不过这人却不怒,反而还有一丝张狂的笑意在嘴角绽放。
咧开的弧度,配合皲裂的人皮面具上道道沟痕,分外可怖。
看这架势,是一下子将最后的剑气全都逼了出来,王中刚要问一问情况,这时无眉忽然眼皮一睁,暗夜之中,仿佛有两点飞星射出。
王中眼前一花,再看时,无眉竟然骈指一点,一道微弱的隐约可见的锋芒从指间透出,直射惠远和尚而去。
惠远和尚不闪不避,只是单掌在身前一竖,锋芒如同撞在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之上,消失无踪。
王中眨眨眼想要看得更清楚,却什么也没看到,明明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和尚,两个普普通通的手掌。
“阿弥陀佛,恭喜施主剑道再进,先指日可待!”惠远和尚双手合十,朝着无眉道。
无眉吐了一口血沫子,咧嘴一笑:“和尚,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话刚完,王中便见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最后甚至看不到一丝血色。
惠远和尚稳坐不动,只是淡淡一礼:“这是施主的缘法,与贫僧没有任何关系。”
无眉龇着一口带着血丝的牙齿,笑道:“也是,谁让你不让我挖那狐妖的眼珠来着,咱俩就两清了。”
气氛忽然一滞,惠远和尚只是看了看无眉一眼,唱了一声佛号,不再话。
无眉笑着笑着,忽然又咳嗽起来,满口的血沫涎水喷出,王中看得直皱眉头:“你要不要紧?”
无眉和尚没有眉毛的脸皮一挑:“呵,怎样?看和尚现在动弹不得,连你这庄稼把式也想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