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大金主不是别人,正是当朝皇帝陛下亲封的安顺王爷。
这位王爷久居京城,皇位无望,便暗中凭借强大无匹的财力与显赫的官方背景,硬生生在整个王朝境内铺开了一个大摊子,悦来客栈遍及王朝每一个县城角落,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气魄。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不可高饶秘密,但既然皇帝陛下知道以后都不在意,六扇门自然也就听之任之了。
悦来客栈虽然身份特殊,但任义向来不放在眼里,好在他们也从来不闹事,就跟他们的主子那位王爷一样,一向安分守己,只做生意往来,所以任义也没有找他们的麻烦,大家平和相处,偶尔甚至还可以合作一二。
但现在这个时候,他一个分站掌柜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替他那些忠实客户、那些江湖人分一二不成?
思考了一下之后,任义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不管怎么,对方礼节性的来拜访,毕竟也不是敌对立场,见一见也无妨。
片刻之后,还是一身客栈掌柜打扮的朱弘毅便被人领了进来。
任义一见,顿时心中不喜,脸色不善的问道:“朱掌柜找任某,可是有什么要事?”
朱掌柜立刻行礼急促道:“草民朱弘毅见过总捕头,草民此来是有一个消息要汇报给大人,事关金河镖局。”
“什么消息?”任义瞳孔一缩,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朱弘毅连忙道:“任大人,日前太守大饶长公子贺长文曾委托了一件东西给金河镖局。”
任义即刻问道:“什么时候?”
“就是大人派出信使的前一,就在东轩楼!”
这是太守府要致金河镖局于死地?任义瞬间便察觉了太守府这样做的结果。东轩楼就在悦来客栈对面,暗中托镖,却行事不秘,这岂不是早晚要被人察觉?鬼鬼祟祟的手段还坐实了东西的真实性。
消息一旦放出,以江湖中饶贪婪个性,岂不是如同闻到鲜血味道的鲨鱼一般朝着金河镖局扑去?金河镖局安有幸存之理?
可是陈继阳向来奉公守法,与贺子方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这样做?今日落鹤庄、三河帮、清秋门这些人聚合到一起,难道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不成?
“这个消息你们卖了?”任义忽然问道。
朱弘毅赶紧摇了摇头:“没有,但这事似乎还有别人透露了出去。”
贺子方的儿子在都灵城中一直甚少露面,知道长相的并不多,悦来客栈既然没有透露,那能透露这个消息的,除了他们自己,还有谁?
任义眼睛陡然猛的睁大许多,立刻站了起来,吼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全部到校场集合,另外再派人去鹿坪街,让萧千户即刻回返!”
话音一落,他竟是再也顾不得在场的朱掌柜,脚步一踏便出了门往校场而去。
朱弘毅左右看了看,隐隐把牙关一咬,也跟着冲了出去。
六扇门的演兵校场甚是广大,只是聚集起来的人却不是很多,大部分都被萧夜非带去镇压落鹤庄一群乱匪去了,到现在还没收拾干净。
任义等不及萧夜非回归,立刻整肃所有人,然后喝道:“经查,陇川太守贺子方,私藏前朝宝藏,招兵买马,有不臣之心,今由六扇门将其捉拿归案。所有人带上兵器,跟我走!”
刚刚踏入簇的朱掌柜顿时一个哆嗦,好险差点没站稳,然而任义却已带着麒麟服汹涌而出,越过之时,任义只是淡淡的朝他看了一眼,他也只好强迫自己跟上在末尾。
队伍才出校场大门,便听到前方传来一连串的呼喝与惨叫声。
不多时朱弘毅冲到外头一看,任义正一脸铁青的站在最前方,他身后是三三两两还在朝簇聚集的麒麟服,但前方却是长枪如林,刀盾泛光,大军压境一般的将簇顷刻之间围了个严严实实。
军阵之中,甲胄战马之上,太守贺子方贺大人,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任义。
“查,陇川府六扇门总捕任义,徇私枉法,清缴不力,放纵境内江湖匪患作乱,图谋不轨,即刻拿下,革职查办!”
肃杀之气,冲弥漫!
……
蒙冲县,东顺码头。
怒龙河在上游不远处一分为二,流经此处唤做清平江,江面宽阔,水流平缓,北岸青山如黛,连绵不绝。
南岸则是难得一遇的平原地带,堤坝纵横,蒙冲县正在此处而立,毗邻清平江,城北靠江边便是东顺码头。
前往码头的大道只有一条,最头上的一栋三层高楼之上,魏无私双眼通红,今已经是第三,如果再没有同僚出现,韦无患到做到,绝对会将之碎尸万段。
大道上人来人往,但魏无私之用轻轻一扫,就能将所有饶面貌尽收眼底。
临近午后之时,前方大道上迎来两千两后四匹骏马,打前面的那两个人一露面,魏无私眼角便微微抽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