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也感到十分温暖。时间不大,酒宴摆上来了,薛礼一看,赶紧说:“王爷,臣能不能改日再来!我心里着急,待见过圣驾再来讨扰。”“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罗唣!方才本三不是对你说过了吗?你不必担心,我已派人给皇上送了信啦,等咱们吃喝完毕,老夫陪你进宫,皇上要怪让他怪我好了。”薛礼是个忠厚人,让李道宗劝得实在没法了,这才入席。宴席上玉液琼浆,山珍海味,山中走兽云中雁,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沙鱼翅,以及外国进贡的好吃喝,希奇古怪,连名字都叫不出来。李道宗频频相让,把薛礼闹得手脚都没地方放了,因为人家是君,自己是臣呀。李道宗可不拘小节,一边让酒一边说:“仁贵呀,你可别拿我当外人。老夫是个直肠子的人,爱说爱笑,有什么咱们就说什么,想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干万可别拘束。”“多谢王爷。”“嗳,别客气。老夫听皇上说了,你为大唐朝立下了血汗战功,曾经百日双救驾,这功劳太大了。老夫常对人说,我们之所以有今天,能安安稳稳在这儿坐着,多亏了你呀!饮水思源,大唐朝的臣民们能不感谢你吗?来,咱们干了这杯。”薛礼无奈,只好把酒杯端起来说:“王爷,臣还得见驾,是不是少喝点。”“你喝吧,没事儿,干!”薛礼只得把这一杯酒饮干。李道宗又给他斟上第二杯,非逼着平辽王再干了。薛礼见无法推辞,只得把这第二杯酒也喝了下去。李道宗赶忙又给满上第三杯。哪知这三杯酒刚一下肚,薛仁贵瞅着房子直转个儿,成亲王变成了六个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痛苦难当。薛礼想:“喝酒我虽不能说是海量,可也不至于三杯酒就这样啊,这是怎么了?”他刚想起身,突然眼前一黑,“扑通”摔倒在地,手中的酒杯打了个粉碎,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了。
李道宗一见薛仁贵摔倒,站起身来唤道:“仁贵,平辽王,你醒醒,你怎么啦?”任凭他怎么叫,薛礼毫无反应。李道宗把胡须一拢,冷笑道:“嘿嘿,薛礼,薛白袍,你做梦也不会想到能有今日吧!来呀!”事先埋伏在两旁的刀斧手,哗——从两廊下、屏风后闯了出来,各拿刀剑,把整个银安殿给包围了。李道宗恶狠狠地说:“把薛仁贵乱刃分尸。”“喳!”这些人各抡刀枪,往上就闯。突然听见屏风后面有个女人说话:“王爷,等一等!”李道宗回头一看,但见几名宫女搀着一个美人,颤巍巍来到银安殿。这正是他的第九位王妃张美人。张美人今年十九岁,在成亲王面前最为得宠,说一不二,她叫李道宗跪着,李道宗就不敢站着,因为他俩的年龄悬殊太大了。成亲王把她爱如珍宝一般。“夫人,你怎么来了?”“王爷,我听说薛仁贵到了。”“这不是嘛。”张美人低头看了看,忙问道:“他就是薛礼?”“对呀,他就是你最恨的那个人。”“是吗?”张美人说着,像疯了似地,往前一闯,从成亲王腰上拔出宝剑,扑到薛仁贵面前,把剑一举,就要下毒手。
张仁急忙上前拦住:“娘娘千岁,不能这么杀呀。现在众目睽睽,没有不透风的墙,杀完以后皇上要问,咱们以何言答对?要追查起来,你们谁也担当不起呀。”李道宗一听:“你说该怎么办呢?”“我是有个主意,但我不敢说,说出来您也不能那么做。如果您能那么办,薛仁贵是准死无疑。”李道宗、张美人一齐说道:“只要你的主意好,我必定重重赏你。”张仁把小眼一转悠:“王爷,要办好此事,第一,现在在场的亲兵、宫女一个不能留,以免走漏风声;第二,您去求告翠云公主,要公主同意,把薛仁贵放在公主的凤床上,然后让公主挠破粉面,撕破衣服,抓乱头发,赴奔皇宫去告御状,告薛仁贵吃酒带醉,醉闯翠云宫,要强行无礼。王爷,只要公主给您说话,就算大功告成了,薛仁贵就犯下了抄家灭门之罪了,要他以薛家满门抵偿张家。”“呸!你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我就这么一个姑娘,聪明贤惠,为人正直,能干这事吗?你真是个混蛋东西,给我滚出去。”“是是。刚才我就说了,您肯定不会答应,答应了也不能做,这何苦来呢。”张美人一听:“王爷,你是要我,还是要薛仁贵?”“当然是要你了,不然我能把薛仁贵骗进府里来吗。”“既然如此,你就跟女儿商量商量,万一她要答应了,这仇不就报了嘛。”“这丫头你是知道的,性情刚烈,这种事她怎么能答应呢。”“您就试试看吧。”“哎!造孽呀,都是为了你哟。好吧,我去试试看。她要答应了,就这么办;不答应呢,咱另想对策。要实在不行,干脆把薛仁贵给放了得了。”“您还是试试看吧。”李道宗现在是骑虎难下,只好听任张仁、张美人的摆布。他先把在前厅的刀斧手及太监、宫女等,全集中在一个屋里,说是让他们吃酒,而酒菜里头都放了毒药,把这些人全害死了。然后李道宗在前,张仁背着薛仁贵在后,赶奔翠云宫。
翠云宫就在王府的后面。翠云公主是李道宗唯一的女儿。这个公主不但性情刚烈,而且十分贤惠,在李世民看来,是可亲可敬的妹子。李世民和她感情很好,常把她接进内宫吟诗作赋。翠云公主不但文才好,而且长得也漂亮,今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