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就豪饮一口,入口辛辣、冰凉,但酒液通过喉管滑入腹中,却有火辣辣的感觉传来。
就像在这雪夜里,突然拥有一盏泛着微弱光芒的灯,虽然用处不是那么大,但总归是个慰藉。
葛龙涛因为骑摩托车的缘故,穿的比赵守时厚很多,但他在这雪夜里的时间更长,同样冻得三荤六素。
便有样学样的举起酒瓶敦敦敦,豪饮一半才停止。
一擦嘴角的他长吁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赵守时摇头:“我不知道,就是刚才路过是感觉是你。特意下来看看。”
赵守时的话就像一股暖流从葛龙涛心中涌过,其温暖程度远超刚才的半瓶酒。
老话之所以是老话,就因为道理比较大,就像。
就凭赵守时在这漫天雪夜里见到一个身影,只因为可能是同学,就特意前来这一点。
就足以让葛龙涛不后悔当年与赵守时的情谊。
男人的情感多内敛,是以葛龙涛并没有把内心感受表达出口。
而且,因为当年经历的某些困难,曾有一瞬间想要想赵守时开口求助,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这可以说是不想给好友添麻烦,却也是一种死要面子活受罪。
赵守时能够猜到葛龙涛必然经历过苦难,要不然只是一辆车,一场雪还不至于让一个汉子在街头哭泣。
如果葛龙涛愿意说,赵守时自然愿意当一个合格的倾听者,要是自己力所能及,自然不吝帮助。
只不过眼前的环境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要不然不等聊完,路边就要多两具冰尸。
赵守时想到冰,就浑身一冷,再度举起酒瓶豪饮一口。
只不过他的酒量真的不行,更别说之前在同学会上已然喝的不少。
这一刻的大脑告诉赵守时:喝酒取暖,我可以。
身体却说:“不,你不行。”
辛辣的白酒刚一入腹,就让赵守时如痉挛一般。
葛龙涛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去拍赵守时的后背,尽量让他好受一点。
裴韵书在车上,却一直关注这这里,见赵守时突然弓腰,而且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隐约猜到原因的她抓起一瓶水,就往这里跑来。
埋怨归埋怨,但终究不是外人。
赵守时接过水后连灌半瓶,虽然一样的冰凉,但水没味。
对于此时的赵守时来说,没味就等于美味,也算了救了他半条命。
再度坐回路沿的赵守时气喘吁吁,对裴韵书说道:“谢谢昂。”
“喝死你拉倒。”裴韵书冷哼一声,把头瞥向一旁。
这不是傲娇,更不是他吐槽,这就是生气。
不只是因为赵守时喝酒没数,更因为刚才的裴韵书听赵守时承认之前的那通电话的奇怪语气,是为了引导别人误会,而故意把她当成裴幼清对待。
而且也正是借着这个幌子才顺利从之前的酒局当中逃离。
裴韵书其实再有猜测,但当赵守时坦承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相当不满的。
因为她就是裴韵书,以前、现在未来都是裴韵书,不想成为某个人的替代品。
赵守时撇撇嘴不敢多说什么,虽然并不清楚明明很小的一件事为什么会让裴韵书好像很恼怒的样子。
就像个爆竹,一点就爆,而且还是威力加强版。
生怕再说话惹恼裴韵书,赵守时把视线放在葛龙涛身上:“晚上还没吃吧?咱们找个地方填填肚子?”
葛龙涛是又冷又饿,尤其刚才空腹喝酒虽然有热意涌来,但过后则是灼心一般的难受,点头答应的同时却撇了眼倚着墙角的摩托车。
赵守时自然明白葛龙涛的顾虑,径直来到摩托车前的他问道:“发动不起来了?”
“嗯,太冷了。”
赵守时一指前方:“前面有家24h的药店,我跟她们店长认识,咱们把车先放他们门口,明天早上再来骑?”
葛龙涛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头。
要搁平常日里,这摩托重归重,却也不是推不动。
可偏偏今天下雪,而且还很大,人行走在其中就很是艰难,更遑论还要推着一百多公斤的摩托车。
更别说最大的问题是路滑。
赵守时见葛龙涛答应,便让裴韵书去开车开过来,系上拖车绳就往他说过的药店前进。
药店是真实存在的,但赵守时认识个毛线店长啊。
他的自信来自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十分钟后,三人两车终于到达药店门口。
赵守时在门口跺跺脚,把积雪甩掉这才进屋,对葛龙涛说自己跟人家店员打声招呼。
毕竟认识归认识,尊重还是要有的。
实际上赵守时进屋,二话不说就直接甩出五百块钱,说摩托车坏了放在门口一晚上,让她帮着看顾下,明早就来取。
药店值夜班的都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