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骂我才过瘾吧。”
对方率先发声,让范卫国卸去担忧,苦笑着说道:“您现在都跟天一样大了,系国运于一身,我哪敢莽撞。”
“不要用您,我不喜欢。”
范卫国其实也有些不习惯,便顺水推舟应下来:“嗯,好。”
电话对面继续说道:“对了,你这突然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要是家长里短,你大可以说说。
要是违反乱纪想求我,趁早别开口,要不然我第一个把你拿下。”
范卫国不由的咂舌,心中暗道:别说我没有违法乱纪,就算我有,嫌命长才跟你说。
范卫国不敢耽误,生怕对面误会,苦笑一声:“其实也没啥事,就是今天听一个晚辈说起一句话,莫名想起当年的你。”
“什么话?”
范卫国依言复述一遍,便停下不语。
他对刚才的那句话很有感触,但不表达所有人都会对这句话有感触。
就像范阳觉得说这话的欠揍,就像自己觉得这话其实有一股难以诉说的谆谆教诲之情。
至于电话对面老友会有何等态度,范卫国不知道,也不敢猜,是以只能尽量低言少语。
片刻后,对面传来一句话:“有点意思。”
范卫国心中一动,能让对面这人说出有点意思,就已经是很高的评价。
因为对面这人的身份地位乃至境界早已超越了所有人。
范卫国还没开口回话,就听见对面传来满是回忆的声音:“想当年我们也曾是满怀希望的青年,我现在还记得当年你把我摁在泥地里打我的时候。”
“当年,是我太冲动了。”范卫国犹豫片刻说道。其实这不是他的本心,他也从来不后悔那事。
因为这里面隔着一条人命,通话双方的他们另外一位共同好友。
“不怪你。”电话对面略一停顿,然后传来:“终究是我对不起老范。如果不是我过于自负,也不会白白害了他的性命,是我亏欠他的。
要不然以他的能力,起码也得是个将军。毕竟连你这个当年最没用的,都副部了。”
范卫国沉默也无话可说,因为对面这人说的极对。
当年的三人里面,确实以自己最不中用。
只不过,重提当年旧事,而旧事之人已不在,不免有些悲伤。
电话对面可能也是想起当年的往事,声音依旧威严,却带着两分感慨,三分悲伤:“可人现在还好吗?”
范卫国苦笑道:“这个不应该我问你吗?毕竟她身边的人都是你亲自安排的。”
电话对面说道:“文化出海的策略是我定的,我自然要保障可人的安全,要不然就是对不起老范,更对不起你这个五十多岁还只能被我称之为小范的家伙。
我担心的是其他方面,例如可人的情绪以及想法,她也二十五了,这大好韶华却因为我们两个老东西的算计,让她只能在国外蹉跎。
我怕她心中有怨,我更怕百年之后无颜去见老范,这个因为救我而牺牲的朋友。”
“你还记得老范有次酒后说的话吗?”
范卫国问了一句,却没等对面回复,便继续自说自话道:“他说你比他有用!当时觉得粗鄙不堪的一句话,现在细想说不定那正是老范的心中所想。
想来让老范再来一次,他依旧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再救你一次吧。
他不后悔,我看开了,你也放下吧。”
“放下,我早放下了,用你提醒我啊。”电话对面爽朗大笑,但范卫国却听出来几分感触与悲怆。
“那就好。”范卫国如是说道,也如实想道。
“不说这个了。”对面明显不想再提当年的伤心往事,岔开话题道:“说说可人吧。你这个给人当爹的应该知道自家姑娘的感情状况吧?
可人现在有没有恋人,谈婚论嫁的那种。要是有,你把名字报上来,我找个机会把他送出去,成全他们一对神仙眷侣。”
“应该、”范卫国略一顿,继续说道:“应该没有。”
“那有没有可人看得上的青年才俊,让他们先培养培养感情。”
范卫国刚想否认,眼前却浮现一个身影,略一沉吟开口道:“据我所知可人好像还真没有相处的好的男性朋友。
哦对,她有个同学关系不错。”
电话对面的声音莫名有些紧张:“那人叫什么名字?什么家底?人怎么样,配得上可人吗?小范,你眼光不行,挑人一定要慎重,毕竟这是可人一辈子的事情。”
这语气,就像听闻女儿谈对象的老父亲一般。
连范卫国都不由苦笑,甚至想打趣一句:明明我才是范可人的爹,你吖激动个毛线。
但终究还是不敢,因为范卫国知道对面这人,虽然不曾出现在范可人的生活中,但不代表他对范可人的关心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