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废,岂能是眼前这种场面?
在誓师大会结束后,十数万铁骑拔营而起,洋洋洒洒地,汇聚成一条黑色的长龙渐渐消失在渔阳城的境内,沮授作为随军军师与吕布共同上路,无边无际的雄师离去,似乎也象征着渔阳郡的防御即将空虚不堪?
随军的青铜战车排成一条直线,沮授等一应文官坐在青铜战车当中,算是充当车驾。作为一军统帅的吕布自然也没有出去骑马的必要,孤身进了一台体积最庞大,装饰最华贵的青铜战车当中,法正低着头,恭敬的等待着吕布的到来。
吕布漠然地盯着法正,那冰冷的目光让法正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敢抬起头,直到侍者将吕布的金甲披挂卸去,再由侍女为吕布重新穿戴上锦衣玉带,吕布才冷声道,“抬起头,直视本侯,本侯有几句话要跟你。”
“是是,是。”法正连话都变得结巴,快速抬起头,目光闪躲的看着吕布。“主公有何事要指点下官?”
“为何害怕?”吕布眸光一凝,冷声道。
“温侯乃举世无双的猛将,举手投足自带杀气,子怕死啊”法正讪笑着道。
“哦,原来是你啊。”吕布若有所思的端着下巴点零头,又仔细打量了一眼法正,忽然展开笑颜,拍了拍法正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本侯虽北征调动大量兵力,但有郑姜的西河营和徐晃驻扎在河岸边的无当营遥相呼应,成掎角之势,你在幽州之地也可保安然无恙,本侯将这两员大将交付在你手里,希望能看到你的作为,因为本侯相信你未来能在本侯账下有一席之地,你可明白?嗯,这是本侯的佩剑,你可拿去,上谷以南,三军听令于你。”
“下官明白!”法正脸色忽然变得狂喜,兴奋的接过吕布递来的佩剑。
“法正啊,本侯在誓师大会上的话,你怎么看?”吕布淡然道。“本侯想听实话,也喜欢听实话。”
“主公,那下官就得罪了。”法正先是恭敬的一拜,随后才面色怪异的道,“主公那一番话,只能用狂来形容,甚至,是有些狂妄无知,须知汉冠军候封狼居胥,立庙受拜,其名声如隆,主公纵然实力强于冠军候,也不该如此侮辱先贤烈士。”
“嗯,快过河了,你就在这里下去吧。”吕布摆手道。
“啊?”法正闻言表情骤变,呆呆地看着吕布,半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本侯不是那种气量狭之人,当然,前提是你没有触及本侯的底线,你是聪明人,不要在本侯面前卖弄聪明,下去吧。”吕布再度摆手,显然是在敲打法正。
可怜的法正被这一句话弄得魂不守舍,直到下车后,依旧是浑浑噩噩,在庞德的帮助下才勉强翻上了战马,护送其离去。行了数千米路,法正才突然脸色一白,低声嘀咕道,“那件事不会被主公知道了吧?不可能啊!”
“喂?你是不是不会骑马啊?快点的,本将还要追上大军呢。”庞德黑着脸催促道。
“哦哦,这就提速,这就提速。”法正故作镇定道。
青铜战车上,一脸苍白的沮授快步上了车,入内朝吕布躬身一拜,哀怨地看了眼吕布道,“主公,下官有事要禀报主公。”
“哦?沮公啊。”侧躺着的吕布正一脸淡然的吃着糕点,见沮授进来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坐正了身位,招手道,“过来坐吧,这里只有你我,不必客套。”
“喏。”沮授是个性格直爽的人,也懒得摆那些谦虚的假态度,大步到了吕布身边坐下,皱眉看了眼吕布,谏言道,“主公在誓师大会上的话,沮某也就不什么了,但眼看北征在即,需要拿个章程出来,沮某在车马中坐立不安,惟恐主公大业有失,特来向主公谏言。这次的北征不同于以往,往常征战,我们只需要找到对方的军队,打败对方的军队,中间最大的困难也就是攻个城池,虽然死伤率有点可怕,但依旧在可接受范围中,不过眼下的局势不同,我们要去征战塞外,也就是漠南和漠北。”
沮授话间,已经从怀中取出了羊皮卷轴地图,平摊在吕布面前的案几上,不同于并州势力以往的地图那般详细甚至精准到山川河流,这张地图只有十几个版块,分别为漠南,大沙漠,漠北和各种部落的标记。
“这就是沮某想要的,首先,我们对塞外的情报一无所知,哪里有山川河流,哪里有沙漠沼泽,这些都通通不知道,塞外对于我们来是一个未知的领域,我们不光要面对作战凶猛战斗力不俗的鲜卑,匈奴,乌丸为主的蛮夷部落,同样还可能存在着未知的敌人。”
“其次,粮草问题,这次要面对的敌人数量不明,而且考虑到塞外的世界不知有多大,我们的粮草线会拉得非常长,敌军是以骑兵为主的游牧民族势力,若是从未知的区域绕路来偷袭我们的粮草,那我们纵然有百万雄师也只有饿死这一条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怎么才算是胜利?怎么才算是主公口中的完全征服塞外?虽然去过塞外的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