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找个别人吧,小爷明天就要走了。”马超大笑道。
“哦?”吕布闻言,笑容收敛,敛眉看向马超问道,“你要去哪?”
“外面那么大,我想去看看。”马超像开玩笑一样说道。“主公,您放我走吧,让我参战吧,我都好久没杀过人了。”
这种话马超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但吕布从来都是一口否决,可这次
“嗯。”吕布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皱了皱眉,而后将眉头舒展开,抬起头望着被密林枝叶遮住的天空,大手不由自主地按在方天画戟的戟杆上,淡然道,“你可知幽州?”
“不就是北面的幽州吗,知道啊。”
“陪本侯去趟幽州。”
幽州,是出了名的地广城少。
在中原,两个城池之间也许只隔了数百里,但在幽州,两座城池之间不知隔了几千里的疆土,就拿易京来讲,附近的城池最远也要离上一千五百里开外,刘虞身死后,将近半个月之后幽州才知道刘虞死亡的消息,但为时已晚,公孙瓒的大军早就杀到了城下。
公孙瓒作为刘虞手下管辖的太守,真应了那句话,如襁褓婴儿,仰鼻息而活。哪里能拥有精良的攻城器械?单纯是依靠人海战术往城墙上冲罢了。
也幸亏,公孙瓒虽说脾气秉性方面差强人意,但人品这方面还是比较不错的,至少,公孙瓒没有下令驱赶百姓去填护城河。
但饶是如此,幽州依旧陷入了一片水生火热之中。
李二狗,这是一个贱名,在民间通常都用这种贱名来给孩子取名,至于表字?那是读书人家才能取得名字,要花好多米肉才能请先生来行冠礼。
李二狗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甚至还不如城中的百姓,哪里有余粮去孝敬读书人?反正,名字这种东西,只是个代号罢了。
幽州境内的村庄数量稀少,而且每个村庄的规模都不大。而村庄里生活的百姓,通常也依靠种田和打猎来维持生计,若有富裕的,就到县城里去换些布帛,回家让自家婆娘缝纫些衣裳。
李二狗的个头并不高,放在现代,也就是160公分出头,脸上的肌肤无比粗糙,带着深深地褶皱,明明才而立之年,看上去却像个行将暮年的老翁,腰板佝偻着,手指关节也无比粗大,掌心更满是老茧。
这日清晨,李二狗起床洗漱,回头看了眼对面床榻上熟睡的老母亲,李二狗皱了皱眉,他父亲被抓去当兵,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只有母亲将他含辛茹苦养大,可毕竟是个女人,操劳过度后身体也渐渐吃不消,才四十有余的年岁,看起来却像一块枯木般躺在床上,薄薄的皮肤耸搭着,里面看不见肉,倒是粗大的骨节清晰可见。
“儿啊,娘快不行了,后院大缸下面有三斗栗,你一个人要好好生活,如果今天还打不到猎,就把娘煮”老母亲本就说话吞吞吐吐,极其费力,临终之际还未将话说完,就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布满血丝,面容痛苦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眼泪就在李二狗面前打晃,却怎样也落不下来,因为他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甚至连歇斯底里大哭大闹一番,都成了奢望。
他知道,母亲在病魔和饥饿的折磨下,一直生活在痛苦当中,死亡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更何况,在这里生活,死亡简直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没有葬礼,也没有邻居来跟你开追悼会,只有黄土一埋,转过头,该生活还是要生活。
李二狗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门边,拿起了挂在门沿上的一套弓箭,那是他吃饭的家伙。李二狗吃力的拿起了弓,将箭壶挂在了背后,这弓箭是木头搭配牛筋打造,重量方面并不沉,但李二狗已经十天没吃过一粒米,只靠着山间的野菜过日子,野菜吃光了,就吃草叶,草叶吃光了就吃树皮,毕竟这里不是县城,那群人只有活活饿死的份。
想到这里,李二狗自嘲的笑了笑,走出门后,李二狗环视四周,这个村庄是他生长的地方,一土一木都非常熟悉,这个村庄叫做李村,因为第一任里长是从广阳城搬出来的商贾之家,姓李,颇为富裕,因当时广阳城闹内乱,强盗杀进了县城,李姓商贾这才携带着家仆和妻室跑到这个僻静的地方建造了一座小村庄,而现在生活在这座村庄的人,实际上都是李姓商贾的家奴和子嗣。但毕竟家奴和子嗣都姓李,日子过得久了,也就难分出谁是主子谁是家仆。
但李二狗清楚的记得,父亲临走时说过,他就是李家庶出子嗣,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李二狗仰起头叹了口气,内心生出一股落寞之意,摇了摇头,驱散脑海中虚无的想法。
这座李村最初有百户人家,每户有四人以上,但时过境迁,到了如今,只剩下了十三家门户在苟延残喘,依靠着打猎为生。
毕竟这附近都是高山密林,山路崎岖,他们也找到合适种田的地方,就算找到了,也会有野兽来偷食或是干脆践踏村庄。
就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