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沉舟临江一战,他已经没有退路,只有说服沮授出兵,才有一条出路。
冀州的情况,并没有外界看起来那么乐观,所谓的百万带甲之士也不过是当时冀州官吏用来吹嘘的,百万青壮倒是能够集齐,但一百万套甲衣,就算是最廉价便宜的皮甲,韩馥也凑不足一百万套。冀州主要的兵力,用来防卫青州黄巾军,这支军队是整个冀州的精锐所在,就算当初吕布奉天子诏令都无法征召,就像始终停留在雁门以外的龙城防守军,是属于长久驻扎,非生死存亡之际,不可调离。
而这支兵马,就由后世大名鼎鼎的名将鞠义带领,声名赫赫的先登营!
这支先登营也是导致韩馥将冀州拱手让给袁绍的最重要原因,这件事在冀州闹得沸沸扬扬,冀州上将鞠义,聚众三万反叛,至于其反叛缘由,却是无从知晓,当鞠义造反扬言要打进冀州,取韩馥狗命之时,韩馥就彻底慌了神,因为冀州上下,能够拿得出手的军队,也就是这支先登营,可以说是倾尽冀州全力打造的钢铁之师,当这支钢铁之师反伤其主时,主人也会怖恐震惊,夜不能寐。
如果袁绍能够收复这支军队,才能以这支军队为核心,为矛头,打造属于他的钢铁之师,但这绝非一日之功,公孙瓒已经打到了门口,袁绍只能采纳田丰的意见,向吕布求援。
但这种事,必须要保密。
“咳咳。”魏婴理了理思绪,朗朗开口道,“沮公,我主袁绍,英明神武,忠义肝胆,昔日与董贼拔剑相抗,有魄力也有胆识,今召集天下忠义士子,文武济济一堂,冀州地广宽阔,有百万户之民,富裕丰盈,钱粮充足甲戈皆备,若与骠骑将军联手天下间谁人能当?公孙瓒那厮,上不敬朝廷,下不安百姓,为人残暴狠厉,纵容士兵烧杀抢掠,为祸一方,又以下犯上,将刘幽州围在易京,如今易京岌岌可危,素闻骠骑将军忠烈之名,岂能不伸出援手,救一救刘幽州?”
说完一番话后,魏婴目光炽烈的盯着沮授看,期待着沮授的回复。
“哈哈哈。”沮授大笑,拍了拍魏婴的肩膀,低声道,“别白费力气了,你今天就算把天说破,没有主公的命令,沮某也不会出兵的。”
“”魏婴心顿时凉了半截,不甘心的抱拳道,“还请沮公通融。”
“哼。郑姜何在?”沮授扬声道。
话音刚落,顶盔掼甲,浑身散发着凛冽气势的郑姜腰跨大刀,猛然踹开大门,昂首阔步的走进屋内,身后跟着一个个气势森然的西河营将士,正手持佩刀,冷冷地注视着魏婴。
“把魏婴带下去,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本官需要将冀州派来上谷郡的细作,统统挖出来,明白了吗?”沮授满脸威严之势,凛然不可犯。
“喏!”郑姜抱拳凛然应诺。
这一夜过后,上谷郡将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沮授的一句话。
翌日清晨。
沮授披着锦衣,从魏府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魏府,冷冷一笑,低声道,“在沮某面前当说客,本事还没练到家呢。”
魏府门外的大街上,原本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今日却空无一人,显得有些萧条,因上谷郡全体郡吏出动,挨家挨户的对照户籍,任何非上谷郡的外客,都将被逐出,若有嫌疑者,会被关押在大牢中,其中的重点关注对象,就是像魏婴一样的商贾。
这时,神情略带疲倦的郑姜从大街另一头快步走来,向着沮授抱拳施礼道,“府君,末将末将已经封锁上谷郡通往外界的道路,严禁任何人出入。”
郑姜顿了顿,略微担忧道,“只是不知此事为何非要上报主公?公孙瓒与刘虞袁绍相争,实属自取灭亡之道,若我军协助刘虞袁绍共同攻击公孙瓒,就可坐收公孙瓒城池”
“哈哈,你呀,把事情想的都太简单了,今日的并州已不同往日,此事必须上报给主公。吾料不出三日,必有主公消息到此,我等在此静候便是,莫要自作主张。”沮授耐心的解释道,“你做事素来独断专行,这种坏毛病日后若不收敛,必将惹出大祸。”
话音刚落。
一道马蹄声从远及近。
郑姜横锁绣眉,手按刀柄,冷哼道,“哼,城中严禁纵马,违令者斩!这人简直不知死活!当本将军令不严乎?”
“莫急。”沮授摆手拦住郑姜道,“马蹄甚急,必有大事。”
“报!晋阳使者已至三里外!”
“传令,召集吏以上的官员至城门,迎接使者。”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张琪就是其中的典型,依靠着对吕布的一份忠心,一路熬着资历,从原本一个默默无闻的守城小吏,摇身一变,变成了骠骑将军府大管家,将军府长史之一,龙越校尉。
身上的衣袍华贵考究,川蜀的丝绸让人爱不释手,穿着舒适,穿着锦衣大红袍,面无表情的张琪骑着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