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马,与西域之马,是两种战马,虽无云泥之别,可西域战马却更加强壮高大,极善脚力,平常时,都是高价从西域购买,西域鲜卑匈奴方面,都是极力扼制送到汉朝战马的数量,哪像吕布,直接给人家老窝端了,这种行为,也就是几百年前,光武帝、李广、霍去病等人干过。
因为,灭他人族,尽获其家产,这是撕破脸皮,不共戴天的……不过说实话,并州与胡虏,早已是不共戴天,只是各地县令太守,都是汉朝派来的文士,只管政治,本身缺少了些血气,生怕打败了仗,被屠了城,给自己的仕途路上整个污点。因此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是被动防御。
并州缺的,是像吕布这样敢打敢拼的人,带个头。那些被屠过城,流落在外的山民,听到吕布的事迹,都纷沓而至。
不管怎么说,吕布凭借着领军攻打鲜卑的零散部落算是发迹了,一朝云起,成了塞外三郡的大红人,百姓对吕布,大有赞赏。
为此,吕布将武都城再度扩建,如今,占地百亩,竟远胜郡治九原城,就连太守杜秋,都多次携家眷来这里游玩,与吕布饮酒共乐,相交甚欢。
武都城,屹然发展成了一座大城,越发雄壮巍峨,城墙厚重,城门前,人群络绎不绝,平民们,背着农具,兴冲冲的赶路,商户风尘仆仆。
武都城外,八千亩良田不远处,数骑正立于山丘上,遥遥观望。
当先者,一身县令官服,身姿雄伟,面容刚毅,正是吕布,左首一人,面容儒雅,头顶玄冠,身披黑服,正是县丞杜曦,右首处,却是顶盔掼甲的张辽。
“主公,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公治罪。”杜曦久管城中事务,公务繁忙,面容不必以前白皙,显得黝黑,神情更是疲倦,前几日,吕布下令挖掘水渠,引水入田,杜曦人手不足,连日加班,却未功成,当下拱手黯然道。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以往,没有挖水渠的先例,怪不得杜曦。可因杜曦办事不利,害得民众迟迟不能种田,不惩难以服众。
“唉,这些日子,我忙于军务,倒是难为你了。”吕布垂首,不见喜怒哀乐。“无碍,你办事勤劳,此事仓促,令民众晚些日子再插秧倒也无妨。”
见吕布丝毫没有治罪之意,杜曦心下方才一松,忽而,想起好友的嘱咐,连忙道,“请主公治罪。”
“哦?”吕布微微抬起眼睑,淡淡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罚俸禄半年吧。传令下去,让工匠加快进度,明晚之前,务必竣工,违者严惩不贷。”
这处罚不大,杜曦如释重负,“多谢主公!”
“来年秋收,我必用兵,只是我这心中,却有诸多疑惑,不知该当如何,诸位都是布之肱骨,若有谏言,但说无妨。”吕布说罢,看了眼张辽和杜曦。
“明公,当今胡虏其势不小,幽凉并,都有异族寇边。并州边境,连绵万里草原,总连三郡,乃有十二个大部落,少者万户,多者两万户,或是鲜卑王庭贵胄一族,或是匈奴,其匈奴者,与汉亲善,属藩臣服,却因鲜卑势大,暗自联合,这十数年来对并州愈发觊觎,心怀不轨。单说武都境内,离武都十余里就有两大部落,分别是鲜卑阿西部匈奴突兀丸部,阿西部族中大汗乃当年檀石槐麾下爱将,整个鲜卑鼎鼎大名的勇士,可搏虎狼,有万夫不当之勇,颇负战功,今虽老矣,却老当益壮,恐怕难以对付,其部更是有一万二千户,各个悍勇,是鲜卑精锐,委实强敌。匈奴突兀丸部,为匈奴王室一脉,共一万户,这两部如鲠在喉,又兵马雄壮,以末将愚见,我军虽壮,却恐难胜之,不如向州牧请援。”张辽拱手道。
“恩,说的不错,杜曦,你呢?”吕布将目光放在了杜曦身上。
杜曦面容一滞,连忙道,“此事事关重大,请许属下多加思虑,再告与主公。”
“恩,是这个理,也罢。你公务繁多,不必在这里陪我,退下吧。”
很快,杜曦驱马消失在吕布视野中,张辽这才不解道,“明公,杜曦勤勤恳恳,只是一小错,说说便罢,何必罚俸禄?”
“唉,今日他能延误耕种,明日,就能延误我大军粮草。”吕布幽幽一叹,道,“看来,随着时间推进,武都城越来越大,我需要一个有真材实料的文士,来辅佐我啊。文远,我令你建立枢机处,可有眉目?”
这枢机处,犹如明朝的锦衣卫,吕布几个月前建立,一是用来收集情报,二是用来监视,三是用来暗杀。
“禀报明公,已征得三百余伤残老兵愿意加入,可是若要扩散全国各地,光靠这些人恐怕…”张辽面有难色。
“三百人,够用了,就以这三百人,任以高职,可自行搜罗人手,最好是五六岁的孤儿,从小培养以为根基,再找些闲汉泼皮收集情报。”吕布淡淡道,“钱财方面,一定要不吝赐予,令其早日成事。”
“喏。”张辽连忙拱手应诺。
“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