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白兰说她以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悄悄推了郡王妃一把,让她撞到了桌子上的时候,白果两样放光,十分崇拜地看着白兰。
“郡王妃她没有治你的罪?”
白兰皱眉想了想:“若是她能开口说话的话,应该是会想要将我扒皮拆骨吧。”
白果吓了一跳,有些担心道:“那怎么办?等她好了之后回来找你算账怎么办?我们终究是奴才,她动不了主子,要动你一个丫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白兰笑道:“夫人说了,郡王妃那是以下犯上才不小心闪了腰。至于我么……谁看见我推她了?她虽是主子,再如何的不讲道理,也应该对着她自己的奴才去不讲道理,我可不是她们郡王妃的奴才。”
白果闻言却是看向三娘,眼巴巴地问道:“小姐,是这样吗?白兰她不会有事情吧?”
三娘正在一边与庄嬷嬷说话,闻言朝她看了一眼,她刚刚也听到两个丫鬟说的话了:“夫人说没事,自然就没事。”她婆婆都发话说没事了,她哪里敢说有事?
白果便放了心了。
三娘在宣韶回来了之后,与他一起去看望了姜氏。
范姨娘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姜氏坐在自己房里的软塌上看账本。见三娘与宣韶来了,便将手中的账本放下了:“外头下着雨呢,怎么就过来了。”
傍晚的时候,又下起了小雨夹雪,房檐下的冰凌子往下滴着水,不知道是冰溶了还是雨水,气温却是越低了。
宣韶打量了姜氏几眼,见她完好无损,面上也没有什么不妥,便放心了。
“三娘说要来给娘请安。”
姜氏便看向三娘:“下雨天你也不仔细些。”说着便让人赶紧上了热茶来,拉着三娘在软塌上坐下了。
宣韶刚刚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有些湿了,姜氏便让人伺候宣韶去将面上那件大氅脱了下来。
宣韶去了隔壁间,三娘便看着姜氏道:“娘,谢谢你。”
姜氏闻言微微一笑:“谢我做什么?”
三娘双手拉了姜氏的手,低头道:“您今日这么做,都是为了我,我知道。不然依着您的性子,怎么会与郡王妃计较?你知道我对郡王妃留下来的那些人不放心,迟早有一日要与她对上,便先一步下手帮我解决了这个难题。这样以后就不会让人说我不敬长辈了。只是……委屈您了。”
姜氏也认真看着三娘,最后却是笑了,笑容有些欣慰:“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韶儿娶了你,也是他的福气。不过我并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的孙儿孙女。”
三娘抬头看了姜氏一眼,突然有些扭扭捏捏地道:“娘,您让我自我满足一下不好吗?人人都只疼我肚子里的这个,怎么就没人来疼疼我?你还非得要揭穿我。没有我哪里有他?”
姜氏一愣,随即哭笑不得:“连自己孩子的醋你也吃!瞧你这点子出息。”
三娘笑嘻嘻地扑到了姜氏怀里,抱着她撒娇:“娘,您就多疼疼我呗。等孩子出来了再疼孩子。”
姜氏摸了摸三娘的头,看着她笑的无奈,眼中却是十分慈爱。
三娘待她越发亲密,她虽早已经为人母,不过宣韶那性子,你让他撒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儿子从来没有在她这里撒过娇,媳妇倒是三天两头的来这么一出。
姜氏早已经由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坦然受之。
宣韶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看见窝在一起的母亲和妻子,嘴角缓缓勾起,眼中尽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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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妃回去了几日都没有消息,倒不是她突然转了性子,宽宏大量了起来,而是她实在是起不来身了。白兰那一下虽然不动声色,却是使了巧劲儿,让她撞到桌子上的力道十分的大,她回去之后婆子脱了她的衣裳一看,右边的后腰处已经青了一片,将一干伺候的人也吓得魂飞魄散。
这一次,郡王妃整整在床上躺了七日,才能起身,算是吃了一个大亏。
而老王妃那边却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像是不知道两个媳妇之间的明争暗斗,也不知道两人曾经剑拔弩张一样。每日都只在自己的院子里待着,不轻易见人。
不过庄亲王府里的几个主子自然都不会认为老王妃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不过老王妃既然一声也没有吭,这本身也说明了她的态度。
其实议事厅的冲突发生之后不久,老王妃和张嬷嬷之间是有过一段对话的。
张嬷嬷将姜氏发作,郡王妃受伤之事告诉了老王妃。别问张嬷嬷是如何知道的,她要是真不知道那才是奇了怪了。
老王妃斜斜地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完后只说了一句:“我还当她真是个神仙脾气呢,今日倒是硬气了一会。”
张嬷嬷笑了笑,看了老王妃一眼:“那郡王妃那边……”
老王妃移了移自己背后的弹墨引枕,张嬷嬷忙上前去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