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便小声道:“少夫人,这为姚小姐管家的话,怕是不妥吧?要不要与王妃说一声?”
三娘沉吟了片刻,摇头道:“无凭无据,怎么说?”姚悦容怎么说也是老王妃的娘家人,老王妃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从她平日里对姚悦容的态度就知道,她还是很看重自己的娘家的。
老王妃说要带着姚悦容管家,应该是受了自己的兄弟成国公的嘱托,她自然不好冒冒失失的反驳。
“难不成我们只能被动?”白兰有些气闷,她还是喜欢对付惠兰县主的那种法子,快意恩仇。
三娘笑了笑:“你当我们为何会被动?”
白兰一愣。
三娘又道:“就是因为敌暗我明。而我们这次之所以能这么顺利收拾了那一位,是因为敌明我暗。”三娘往惠兰县主的院子那边指了指。
白兰闻言便仔细想了想,她毕竟聪慧,也不是养在院子里的无知妇人,因此很快就想明白了。
见白兰似有所悟,三娘朝她笑道:“再说王妃掌管王府多年,这几年虽然不管家了,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姚悦容想要在管家的时候掀起什么大风浪,怕是不容易的。”
上次三娘去老王妃那里回禀账目,老王妃有些累了便让三娘与她身边的张嬷嬷说。张嬷嬷却是对那些账目很是熟悉,三娘故意说岔了一处,张嬷嬷也都反应过来了。虽然张嬷嬷没有当面提出来,三娘还是细心的察觉到了。
于是三娘就知道了,这位祖母虽然面上不怎么管王府的事情,其实心理明白的很,不然她身边的一个管事怎么可能会对府里的账目门儿清。
只有郡王妃那种蠢货才会以为自己这些年来做的那些小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在一旁偷着乐。
也因此在老王妃说要替她管家的时候,三娘没有半分犹豫就应了下来。老王妃肯出面,王府自然是出不了岔子的。
将丫鬟们打发出去了,宣韶便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拉了三娘的手带她去内室坐了。
“你还懂兵法?”宣韶看了三娘一眼,随口问道。
三娘也不在意:“不怎么懂,会用一些而已。”
宣韶揽了三娘在怀里,闻言不客气的弹了她一下,又道:“你何必应付她?若是她真有问题,怕是走不出这个府里了,即便是祖母也护她不住。”宣韶的声音里有些冷意。
三娘窝在宣韶的怀里,懒懒的眯了眼睛,一副十分舒服的样子:“我没有应付她,只是纯粹的好奇罢了。你知道,日子过得太无聊的话,人是会变笨的。脑子都是越用才会越灵活。你不是想要我怀胎十月就变成傻子吧?”
宣韶哭笑不得,想要教训她一番以振夫纲,又念着她怀有身孕不知道如何下手。
接下来的几日,三娘每日只是去姜氏和老王妃那里请安,剩下来的时间便只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和摆弄新买回来的那一架琴。宣韶白日里还是要出门,不过在入夜之前总是会回来,听白兰说,她身边的守卫更加严密了,甚至内院里也安排里人。不过三娘从来没有在内院看到什么陌生男子。
对与宣韶这般小心翼翼,三娘虽然有些无奈,可是也随他去了。不然他在外头也不会心安。三娘很自觉的每日都乖乖巧巧。
这几日连下了几日的雨,天越发冷了起来。
头一日下雨的时候,三娘还是去了老王妃的院子里请安,不想老王妃见她外头的皮袄有些湿,当即发了脾气,还说要将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拖下去打。
三娘好不容易给劝住了,老王妃命令她以后没得她的允许不准跑老远的路去给她请安,让三娘哭笑不得。
不过老王妃面色虽然严厉,眼中却是心疼和担忧。三娘知道,老王妃怕她淋了雨生病,但是怀孕的时候吃药对孩子不好,所以老王妃才发了一通脾气。
三娘便没有坚持去给老王妃请安了,不过老王妃还是每日派了自己身边的人来看她,给她送东西。有时候是张嬷嬷过来,有时候是她身边的几个大丫鬟。
除了这事儿,府里到也没有出别的事情。姚悦容每日都跟着老王妃打理家务,听张嬷嬷说,姚悦容很认真,也很聪慧,虽然有许多事情不是很明白,却也肯花功夫。
三娘虽然没有再管府里的内务,这些日子里她也培养了几个得用的人,所以府里的内务她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姚悦容果然没有在这上面搞小动作。
三娘便有些好奇,想要知道她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毕竟从明面上看来,她若是想要使什么坏,这个时候下手是最合适不过的时机了。所以见姚悦容当真乖乖巧巧的学内务的时候,三娘还有些失望。
这一日旁晚,三娘正在自己的房里慢慢走动。她如今也有两个多月的身子了,离着三个月也不远。想着庄嬷嬷说等过了三个月胎儿就会稳下来,她便巴不得日子过的再快一些。
正一边走着一边听坐在杌子上绣鞋面的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