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
宣韶想了想,吩咐道:“带上他一起回府吧。”
外面的随从应了一声,架着孙金生往后面的一辆车上去了。
待安排妥当了,宣韶才又吩咐了马车继续前行。
三娘叹气:“怎么醉成了这个样子?”不顾孙金生喝醉了倒是安安静静的,也不会发酒疯,让他如何就如何,比平日里还要乖巧。
宣韶拍了拍三娘:“嗯,醉成这样,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我们还是先带回去吧。等明日他清醒了再问一问。”
三娘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等马车到了庄亲王府,宣韶又打发了人去与王璟说一声,就说让他别找了,孙金生在自己府上。
宣韶将孙金生安排在了外院的客房,三娘派了两个婆子去照顾他,又让厨房给他煮了一晚醒酒汤送过去。
三娘也确实是有些累了,便与宣韶早早地歇下了。
第二日一早,三娘才从老王妃那里请完了安回来,外院就来报说王璟过来了,正在外院与孙金生说话。
三娘早上起来的时候又派人去外院看过,昨夜孙金生吐了两次,折腾了一晚才睡下,三娘让人送了一些热粥过去。三娘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她不方便去外院,其余的还是王璟去问他比较好。
想了想,三娘又去了姜氏那里。早上三娘与宣韶去给姜氏请安的时候,姜氏说有些不舒服,还没有起身。三娘安排了人去请了大夫进府,不知道现在姜氏如何了,三娘总是要看看的。宣韶出门的时候也交代了三娘帮他照顾母亲。
三娘去到姜氏院子里的时候,范姨娘已经在了,她正坐在姜氏床前的小杌子上给姜氏喂药。见三娘进来了,忙要起身前。
“姨娘快别忙了。”三娘止住了范姨娘,又朝着姜氏行了礼,问道:“母亲,您觉得好些了吗?刚刚听彩蝶说大夫来了又让您打发走了。”
姜氏靠坐在床头上,她面色看上去还好,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三娘便安了心了。早上三娘和宣韶过来请安的时候,姜氏因为说要休息,所以两人也没有进来。
“天气热,有些暑气而已,不用看大夫了。我这里就有药方子,药材也是现成的,大夫会的那些我自己就都会,不用他们来看了。”姜氏摇头轻声道。
三娘倒是不知道,姜氏也是会医术的,不由得有些好奇。
范姨娘笑着道:“少夫人您可能不知道,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曾跟过世子爷学过一些药理的。别说是夫人了,连婢妾也学过一点皮毛呢。”
姜氏将药喝尽了,接过范姨娘递过去的帕子揩了揩嘴:“那时候北疆哪里有什么像样的大夫啊?不过是一些赤脚的游医,北疆人生了病,除了求神保佑就是听天由命了。我们这些京城里去的,自幼就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连吃食里都要放药材养身。”
范姨娘接着道:“好在世子爷什么都懂,药理也精通。但是他有时候不在家中,所以就教了夫人一些药理,又教夫人辨识药材,世子爷还写了一本册子呢,所以婢妾也跟着沾了光。”
听范姨娘提起世子爷,姜氏嘴角带笑,脸色也比之前明亮了一些:“所以一些小病,自己就能诊治了。只是可惜,他留下来的那本册子,我们搬了几次屋子,最后竟是遗失了。那是他花了大功夫写的。”说到后面,姜氏有些叹息。
三娘却是对她们当年那一段生活十分好奇起来,条件艰苦的北疆,几个自幼养尊处优的人,按照常理来说当时的生活是说不上美好的。可是姜氏每次提及的时候,却都是心情愉悦,仿佛那是她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光。
范姨娘见姜氏喝完了药,将手中的碗递给了一边的丫鬟,正要与三娘说什么,抬头却是看到了三娘脖子上的项链,不由得愣了愣,继而笑道:“少夫人这条项链是王妃赏给您的吧?您戴着真合适。”
三娘戴着的正是老王妃昨日给她的那一条项链,她也是想要戴过来给姜氏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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