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阵哄笑。
皇帝也崩不住笑了:“你先生是哪一位?”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学究苦着脸站了出来,跪下应卯:“臣翰林院掌院,吴潜。臣……臣汗颜。”
翰林院老掌院在心中泪流满面,老夫说的是正经书!正经书!不是兵法韬略!臭小子啊!老夫说书名的时候,你呼呼大睡,现在还要将老夫这把老骨头拉出来为你顶缸!孽徒!孽徒!
皇帝没有听到老掌院心里抓狂的声音,笑着道:“你教的学生不错,有赏!”
老掌院一愣,颤巍巍地磕头谢恩。
皇帝又对王璟道:“朕看你能文能武,倒是有儒将之风!”琢磨了一下,又道:“这样吧,朕封你为正六品承信校尉,明日先去前锋营任前锋校吧。”
王璟闻言,怔怔地无法言语。直到一旁的王显轻声提醒:“还不快谢恩!”
王璟反应过来,心中激荡万分。承信校尉……前锋营前锋校……这些都是武阶武职啊!
“臣谢皇上恩典!”
底下的大臣们忙你一言我一语地道贺,恭喜皇上喜得良将之类的。
前锋营是禁卫军亲军营、护军营、前锋营、神机营以及骁骑营五大营之一,前锋校虽然只是一个正六品的小官,但是禁卫军向来是朝廷精锐,不是谁想要进就能进的。况且皇帝的意思也是先让王璟去禁卫军里历练历练,之后还会有他用。
而对于王璟而言,只要是武职他就已经十分满足了,迈出了这第一步,以后的荣誉他也会一点一点挣回来。最重要的是,这武职是皇帝亲口封的,他没有为此而与王家闹翻,这样妹妹也不会伤心难过。这是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
王璟觉得自己被天上掉下来的一个大馅儿饼给砸得晕晕乎乎,分不清东西南北了。等到退出殿来,还是有些找不到自己在哪里的感觉。直到旁边王显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应过来。
“璟哥儿,叔祖父在与你说话呢!”王显无奈道。
王璟这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叔祖父,您刚刚说什么?我……我刚刚太……太意外了,所以……”
王显笑着摇了摇头:“何止是你意外?我也是被吓了一跳呢,我们王家几百年的历史下来,哪里出过武将?只是皇命不可违,既然皇上奉了你官职,你也不能敷衍懈怠。刚刚你在殿上说的那一句话,倒也是不错。无论为文还是为武,我们王家人都只忠君效国,只要家国需要,书生也能上阵杀敌马革裹尸。希望你以后也能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王璟更加不好意思了,但是这话却是表明王家已经默认了他去做武官,因此他心中也是高兴的。
一旁的王栋这时候却出声道:“你与宣韶是什么时候商量好的?怎么也不与长辈们商量一下?让我和你叔祖父一点准备也没有。”
王璟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小心地看了一眼面容平淡的父亲:“我们,没,没有商量好。”其实他被人叫进来的时候心中也是十分意外。
王栋瞥了王璟一眼,没有说话。王显笑着道:“怎么说璟哥儿今日也是为我朝,为家族挣了颜面,你又何必板着一副脸面吓着孩子?我看是因为宣韶见不惯那蒙古使臣们气焰嚣张,所以才想要搓一搓他们的威风,想到用文臣家的学子来对付他们所谓的勇士。文臣家会武的孩子又有几个?宣韶自然是想到了璟哥儿这个大舅子了。”
王璟闻言,忙不迭地点头,看着王栋道:“是的,父亲,就是如此!”对王栋这个父亲他还是有些怕的。
王栋便没有再说什么了,王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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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过后,已近三更,皇帝御花园的书房勤卷斋内,依旧亮着灯。
“对于乌恩其,你怎么看?”皇帝坐在他的那张宽阔的五屏风式椅围背心雕整龙紫檀椅,一边喝着茶,一边问立在一旁的宣韶。
宣韶闻言抬起头来,好看的眉峰微微皱起:“皇上想要用他?”
皇帝站起了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了两步:“朕想要用他不是顺理成章之事?于私,他是朕的外甥。于公,蒙古这次虽然暂时败了,但是这一族向来是脸皮极厚,翻脸如同翻书,朕如何能相信他们这一次乞降,回头用朕给的银子养肥了兵马后会不会有将矛头指向朕的江山?南疆之事,你做的极好。如今南疆新任圣女亲于我朝,逃处去的那些余孽已然成不了大气候。你安置在南疆的那一支军队既能帮着南疆首领对付那些余孽,又能维护当地秩序。自你回来后,南疆再也没有出现过大规模的乱象。”
“皇上您想要用对付南疆的手段来对付蒙古?”宣韶沉吟道。
皇帝笑道:“朕确实是想依葫芦画瓢将蒙古势力也一分为二,看着他们内斗。这样他们还有功夫来觊觎朕的江山,抢掠朕的子民?如今蒙古大王子甚得蒙古王欢心,身边又有了一群簇拥,羽翼已丰。等到蒙古王死后,若无意外,应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