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温家园里回来了之后,三娘总是在为宣韶挂心。加上日子渐渐热了起来,食欲不如天冷的时候,到是如了三娘的意瘦了好些下来。
丫鬟们却是急了,白果说什么好不容易养了一个冬天的肉看着就这么掉了,让三娘无语了好久。
三娘只有安慰自己,没有什么坏的消息传过来,那就定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她努力让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为了不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三娘开始让自己好奇王老太爷与连氏的往事。
当时和王筝的书房里偷听的时候,三娘就好奇了,甚至脑海中还浮现了“相爱相杀”几个大字。不过后来想了想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又否决了。
同样对这件事情好奇的,除了三娘之外还有王筝。所以说,从某些方面说起来,三娘和王筝到还真的是趣味相投的一对姑侄。
于是在偷听事件发生后的几日,三娘与王筝一同参加镇国公夫人的寿宴的时候,两人又聚到了一起八卦。
见王筝神秘兮兮地将自己拉到了一边,三娘自然是知道王筝是有话要与自己说。
“诶,你还记得上次伯父说的,他与四伯母有旧怨的事情么?”找了一处人少的游廊,一边与三娘欣赏着傍晚花园的景色,一边小声嘀咕道。
今日庄郡王王妃也来了,老王妃回京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不怎么参加京中的各种上层社会的聚会或宴会,一般收到帖子时候都是由郡王妃出席,很多时候三娘也在出席之列。
不过长辈们都聚在一起聊天打牌,对晚辈们的拘束也少了一些,反正都有丫鬟婆子们跟着,不会出什么大事。
三娘的目光扫过了正在花园中与惠安郡主小声说着悄悄话的惠兰县主,转到了王筝的脸上,挑眉道:“怎么,你知道?”
王筝有些得意:“那是自然,我是谁啊!”
三娘恍然大悟地点头,附和道:“是啊,我忘了你名儿叫做包打听了。”
“王珂!你没大没小!”王筝偷偷捏了三娘的手臂一把,轻声怒斥道。
三娘委屈地看了王筝一眼:“可是,姑姑你也没有啊。”
王筝气急,故意别过头去不说话,想让三娘好奇求问。
三娘忍着笑意轻轻扯了扯王筝的袖子,当作是自己求饶了。王筝憋了一会儿,终究是觉得把话憋在心中很难受,便勉为其难地开了尊口。
“好了,看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三娘忍不住轻笑出声,王筝瞪向她,她立马就收了笑,只是嘴角却还是忍不住溢出了笑意、
“我是去问了一个在府上养老的老嬷嬷,我小的时候这个嬷嬷还照顾过我的,所以我问她她便告诉我了。”王筝说出了消息的来源,“只是,这嬷嬷年纪大了,有许多的事情她想不起来了。我与她说了好几日的话才将那些个消息大致的拼出来了。”
“……”这能称赞为求知若渴么?三娘无语地想。
听不到三娘的腹诽,王筝道:“听说当年四伯母刚刚嫁进王家的那几年,还没有如今这么厉害,不过比起一般的新妇来说,她的性子也太过于刚直了。有一次是祖母的寿宴,四伯母也来贺寿,正好遇见了从外头回来的伯父。”
王筝说到这里轻咳一声忍住了笑:“伯父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一身的泥,手中还握着一根钓鱼竿,那杆子上却是吊着一只死的赖皮蛤蟆。四伯母和另外一个偏房的叔母被吓了一跳,正好那位偏房的叔母还怀着身子呢,吓得差一点将胎儿落了,还好她底子好才逃过一劫。四伯母非常生气,大庭广众之下让人架着叔父就去祖父祖母面前跪了让他当众认错。偏偏这个时候,我父亲正在给众位宾客们背自己写的一篇文章……叔父性子倔强,怎么也不肯低头认错,最后还是一个辈分高的老祖宗打了圆场才作罢。不过第二日,城中就出现了拿叔父与父亲对比的言论。”
三娘恍然大悟……原来王宏被当作反面教材和作为好孩子标兵的王显做对比,是因为连氏这个始作俑者。听说王老太爷幼时虽然也顽劣,但是也不是没有顾忌,不读书的。可能到了后来,无论王显做了什么好的事情,青城县的人都将他往坏处想,于是王老太爷索性就堕落到底了。
于是恶性循环,王显成了整个青城县坏孩子的标准,就连现在也有人拿王老太爷教训自己的儿孙。
不过,事情发展成这样,连氏虽然有责任,可是最根本的问题还是出现在王老太爷自己的身上。王老太爷会为这件事情恨了连氏这么多年?瞧着那一日王老太爷提及连氏的时候的语气,就跟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一样。
见三娘眼中有些狐疑,王筝卖关子道:“自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过节而已,说是不愉快的开端也行。”
说到这里王筝顿了顿,接着叹息了一声:“连我听了,也觉得四伯母有些过分了呢。你知道伯父曾经有个董姨娘吧?就是二哥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