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回到厅中的时候,这边也已经接到了礼亲王要来的消息。孙氏脸上带笑,听着周围的夫人们恭维她面子大,生辰宴竟然会请的到礼亲王大驾。
其实孙氏此时心里也极是狐疑,她事先并不知道礼亲王要来的事情,也没有给礼亲王送过请柬。按理说这样的大喜宴,不请自来又没有事先告知主人家一声的客人是极没有礼貌,也是最不受人欢迎的。
但是也仅仅是对一般人而言,若是来的是身份尊贵的人主家只会觉得这是极有面子的事情。瞧瞧现在就知道,满室的艳羡目光。
孙氏笑了笑,摆手道:“礼亲王早几日就已经到了济南府,是说要到青城县来的,只是不知道会正巧赶在今日来,也不知道会来我们府中。不管怎么样,礼亲王既然这么给我们王家脸面,那我们定是要好好接待一番的。只是这也是外头男人们的事情了,我们还是好好听戏吧。”
厅里议论的声音有渐渐小了下去,外头戏台子上本已经停了下来的优伶们接到里头的示意,又接着唱了起来。各位老夫人,夫人们又倾注了全部了精神力到了戏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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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子这边热闹非常,芳芷院就清冷的多。院子里的只有一个被孙氏勒令禁足的柳氏,和一个没有出席资格的姨娘。
此时崔姨娘的偏院里,崔姨娘安安静静地坐在榻上绣着一个荷包,她身边站着的却是一身冷汗的关嬷嬷。
“姨娘这是何意?”关嬷嬷勉强笑道。
崔姨娘抬头看着关嬷嬷,柔柔一笑,轻声道:“只是找关嬷嬷您来叙旧喝茶而已。”说着又低头忙着自己手上的活儿,不急不忙的样子。
关婆子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好看多少,她有些心虚地觑了崔姨娘放在针线篮子里的一页小纸一眼:“那姨娘您拿出来这个是什么意思?”
崔姨娘将手中的线头轻轻咬断,将针线又放回了一边的针线篮子里头,也没有看向篮子里的那张纸。只是又拿起剪子细心地将荷包上露出来的几节小线头都剪了去。忙完了这些她才又开口说话:“嬷嬷你不要见怪,都说这世上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和翠儿为我做事情,我是感激的,我自然是不会存了害你们的心思,可是却怕你们会受人挑拨突然反过来在夫人面前咬我一口。”
见关婆子要辩解,崔姨娘摇了摇手:“关嬷嬷不用多说了,当初与你们并不熟悉,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将你这些年从院子里偷偷拿出去的东西记录了下来,免得你们反咬我的时候说不清楚。如今翠儿既然要嫁人不能再帮我办事情了,这个自然是要还给你的。”
关婆子闻言略松了一口气,但是她见崔姨娘说是这么说却没有要将那册子给她的意思便主动道:“姨娘可是还有什么需要奴婢为您效劳的?”
崔姨娘见她上道,笑了:“只是想要翠儿帮一点小忙罢了,可是你说翠儿最近要忙嫁妆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空闲?”
关婆子忙道:“瞧姨娘您说的,什么事情也没有您的事情大呀。你尽管说,我们家翠儿定会为您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
“说好了以后让翠儿安安心心地嫁人的。这次之后,该你们的东西我便都还给你们。”崔姨娘说着便向关婆子交代了几句。
关婆子听说是要翠儿帮忙去寻一样东西的,放下了心来,她开始见崔姨娘这架势还以为是要她下毒害人呢。
关婆子看了那针线篮子一眼,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寻翠儿。”
崔姨娘点了点头,关婆子赶紧去了。
看着关婆子那急匆匆的背影,崔姨娘又是一笑。这些年关婆子从院中顺手牵羊弄出去的东西其实并不多,以她的身份能摸到真正值钱的东西的机会也少。崔姨娘之所以会有关婆子这样的一个把柄,是因为关嬷嬷会从芳芷院偷东西出去买,还是她在知晓了关婆子有好赌的毛病之后提醒她做的。她从来就不相信忠诚这两个字,所以若不是拿捏住了关婆子的把柄她又怎么敢用她?
只是这一步棋也就到此为止了,因为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会用到了。
寿宴开始的时间是算过吉时的,众位夫人们这戏一听就是一个下午。眼见着吉时就要到了,这里的戏也快接近尾声,坐在那边的二娘开始注意起这边的情况来。三娘自然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五娘也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戏。
就在金氏在孙氏耳边说了几句话,孙氏站起身来准备回到松龄院那边去的时候,五娘的一个原本候在廊下的小丫头走了进来,凑在五娘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三娘朝外头的廊下看去,见到了那日孙元宏和孙金生身边的那个丫鬟。五娘朝着三娘看了一眼,站起了身跟着小丫头出去了。
三娘知道,这是崔姨娘要五娘照着二娘的剧本演下去,以降低她的防备心。
五娘刚刚出去找的借口是去净房,在座的人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也都没有多问。只是五娘这一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