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功这样的武学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遗侠界的人却不会为此感到惊讶。
“难怪小邓你只能在无意间发现他的踪迹,因为他在那么高的位置行动,监控总是监事地面,完全发现不了他。”我喝过龙井茶后,精神好思路也非常明晰,“为什么要特意避开监控?”
这本来是一个非常蠢的问题,甚至不该从一位经验丰富的警探口中冒出。
但是玉面飞贼不简单,我对此深信不疑,脸戴玉狐遮面的人绝不会是为了偷盗财物,因为这面具本就价值连城。
玉面飞贼是一个聪明人,他曾经有规律的在江边附近活动,故意被监控拍下,只为了引诱警方去蹲守。而在我和小郭小邓蹲守他的时候,他却早已知道我们若在居民楼内,便不可能看到老罗的味轩面庄。是以借机向老罗打听我的来历,并让老罗转交给我玉狐遮面。
这一切都在说明一个事实:玉面飞贼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引起警方的注意,或许,只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同类人之间总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而我和他就属于同一类人——绝顶聪明的人。所以我虽未与其蒙面,但却隐隐有英雄相惜之感。我的直觉也告诉我,玉面飞贼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是想告诉我三件事:
我是一个聪明人;我发现了线索;我不是罪犯。
但这一次,与以往的情况截然相反!
“避开监控,小偷总是努力在这样做。”小邓认真的回答我的疑问。
“嗯,可他不是小偷。”
“飞贼也一样。”
“但他也不是寻常的飞贼。”
“正因如此,他以前才从来不避讳监控的摄像?”
小邓的这句如醍醐灌顶,让我眼前一亮,愕然道:
“他现在避开了监控,所以他成了一个寻常的飞贼!”
“也许他本身就是一个寻常的飞贼。”
“或许吧。”
我向后轻轻一倚,几乎半躺状态地仰靠在牛皮靠背上,若有所思:?“可你见过寻常的飞贼……真的会飞吗?”
“那倒没有。”
小邓的回答十分坚定,补充道:
“至少今天之前还没有。”
我轻轻闭上眼睛,我觉得黑暗时常能让我的思考更有条理和富有创造,或许因为黑暗摒除了视觉的杂质,或许因为黑暗象征着浩瀚宇宙的颜色,或许因为黑暗本就是万物最原始的模样,一切内在规律都源自于黑暗。
“老大你又在想什么呢?”
小邓在我身旁干瞪眼,看着我悠然自得的闭目养神了二十分钟。他的耐性似乎消耗殆尽,我听到茶水流入茶杯的水声,他又斟好了茶。
“不寻常的飞贼,从来不飞。飞起来的飞贼,绝不寻常。真是有趣!”
我睁开眼,从容的笑道,
“不寻常的事情,才配得上让我唐警探出手。”
“那我们现在就去追查?”小邓说话间已经顺手抄起了桌上的大衣,做好出门奔波的准备。
我一动不动的摊在舒适的旧牛皮椅上,不屑地对小邓吐槽:
“你会飞吗?”
“不会。”
“他会飞吗?
“好像是的。”
“所以你追得上吗?”
“追不上。”
小邓没回答一句,底气就少了几分,答上最后一问时他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我微微一笑,说道: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追上。”
“有什么办法?”小邓的眼睛霍然发亮。
“找一个人帮忙即可。”
“那人是谁?”
“那人也会飞,而且飞起来比燕子还快。”
“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帮忙?”
“但他总是很难被找到。”
“那可如何是好?”
“幸好他也是个不寻常的家伙,所以我经常能够遇到他。”
“怎么个不寻常法?”
“他的易容术堪称天下第一,不但精通易容,还能控制自己声带肌肉模仿任何人的声音。”
“有这两样本事的人岂不更难找?”
“恰恰相反,他总爱扮成我熟悉的人,出现在我面前。”
“这人好生奇怪。”
“他才不是人,他是一只猴精!他和我打赌,他易容的人我绝对一个都分辨不出。如果谁输了,谁就要在碚城的中心大街上,连翻一千八百个跟斗。”
“这赌注也好生奇怪。”
小邓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他似乎不能理解,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人。
我不经意间将手慈爱地搭在小邓的手臂上,继续说道:
“确实是奇怪的赌注。幸好我不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