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群的目光齐齐看向李君时,身披霞帔的黄绮玉手执扇,用她那深邃的眼眸上下打量:“昨日捐献时曾见过李司马的身影,却不知李司马还是一位博学之士,黄绮佩服。”
黄绮玉扇遮住红唇白齿,深邃的眼眸在挺翘的鼻梁间游走,将一张俏脸刻画的格外分明,看得李君心神不定,恍惚间拱手回礼道:“都是些粗陋学识,难登大雅之堂,让嫂嫂见笑了。”
“李司马过谦了!”说罢,玉手轻轻抵了一下额头的发饰,颔首道,“那李司马看看黄绮额头可是漫天星斗?”
闻言章仔钧不由伸出了脑袋,眼中尽是呆滞,都说黄绮是泉州独特的美人,以前也有幸见过几次,只是觉得美的与众不同,可今日黄绮身披五彩霞帔,一点朱唇看得他口干舌燥。
李君侧瞄了一眼,忙道:“适才见屋中倩影婀娜,心急之下,出言不逊,还望嫂嫂赎罪。”
“无碍!”黄绮说时,起身走近李君眼前,用玉扇抵在李君胸口,婉转之声犹如黄鹂:“听说李司马今日与人赌誓,要博我一笑,可有此事?”
“都是儿戏,当不得真!”李君被她这么一抵,心中不由颤动几分,连退数步,人群见黄绮去了玉扇,更是鸦雀无声。
“我还听说,李司马不仅要博我一笑,还要我唤你一声哥哥?”
黄绮说时紧追李君倒退的步伐,一直将他逼退到房中的香案处,两颗大红烛的火焰像极了黄绮的朱唇一般闪烁跳动:“那李司马尽管使出浑身解数,看看我能不能笑得出来。”
“不敢!”李君扶好已经被他撞倒的供奉香果,暂定心神,“博美人一笑本就是难如登天,如今嫂嫂已经知晓,那更是难上加难。”
“我又不是地狱来的恶魔,生了一张狰狞面庞,如何就难上加难了?”一众人就这么痴痴地看着黄绮继续逗弄李君,黄滔和陈峤在人群后面不时发出低沉的笑声。
而芍药和杨月早就乐开了花,芍药心中暗道:你以前不是特别能讨女子欢心吗?怎么今日就遇到了敌手。
都说唐代的女子不好惹,李君这次终于见识了,看着她越发有恃无恐,恐怕婚后王审邽的日子不大好过。
再次定了定心神,李君向前迈了一步:“嫂嫂确是不是地狱来的恶魔,但想要博你一笑确是难上加难。”
说时,走向章仔钧和他两个贴身侍卫边镐以及王建封身前,在边镐小腿上轻轻踢了一脚,边镐此时被黄绮迷的丢了七魂三魄,又被李君这一踢,瞬时爬在了王建封身上,章仔钧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李君反手一推,也压在边镐身上。
“嫂嫂看见了吗?这就叫男上加男!”
顿时哄堂大笑,黄滔捧腹对陈峤道:“这小儿比我还会玩。”
芍药和那杨月闻言,硬是憋红了俏脸,嘴里不屑道:“无耻!”
却见那黄绮似乎不为所动,玉颜上依旧是冰冷凄凄,只是那一点朱唇轻微有些松动:“李司马就要凭这点小儿玩的把戏逗弄我发笑吗?”
“不敢,不敢!”李君扶起三人,信步上前,“适才嫂嫂姿容让众人魂不守舍,李君只是随便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缓和气氛。”
黄绮闻言,又重新拾起玉扇遮面,落座床畔,撩起帔帛搭在玉臂上,轻起香唇:“听说前些时日,李司马与娘子在家中闭关,好像是为了生娃娃做准备……”
“是的,这叫备孕!”李君没想到黄绮竟对此事好奇,随即解释道,“此事还需要男女双方共同努力,调养好身体,保持健康,将来生出来的娃娃才不易多病,更健康些,而且孕者产后也不会因为病累缠身,导致身形走样。”
“哦?还有如此一说!”听他这么一说,黄绮越发好奇了,前些时日与王审邽的族人见面时,曾看见弟弟王审知的妻子身怀六甲,行走起来十分吃力,而且人也十分憔悴。
可就在昨天,她前来捐募金银首饰时,再去探望时,王审知夫人已经气色红润,体健有力,细问之下才知是听了李君之言,早晚加强锻炼,再吃些宜补的药草。
“嫂嫂若是想与审邽兄早生贵子,改日去我府上,与我家娘子细谈……”
“为何现在不说?”李君的热心话还没说完,黄绮急声追问道,可她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了,忙用玉扇遮住羞红的玉颜。
都知道唐朝女子性情开放,李君却没料到这黄绮竟如此心急,随即嘴角挂上一抹笑意:“既然嫂嫂这么心急,我现在就告知与你。”
“去你的!”芍药一把拨开李君,呵斥道,“蹬鼻子上脸还?”
见场面一度尴尬起来,杨月走上前追问道:“适才也说过了,见到新娘要说些祝福的吉祥话,你们还没说呢!”
“这新娘子都着急要娃娃了,还说什么吉祥话啊?”边镐呵呵笑道。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章仔钧这才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连连对李君使眼色,让他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