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整个幽冥都被埋葬了,这简直是触动了天之逆鳞,一旦真正发动,连羽化的机会都没有!
而若按照原本轨迹,自己若参与其中
岂不正应了卫少游记忆之中的一切?
心有所想,再看两人的神态,安奇生心里直皱眉,不由的开口道:
“古先生神通自不必说,但他未必知晓我何时来,会不会来,若我不来,你们又能如何?”
古长丰,不是神,预料不到所有的事情。
事实上,若非他也只是猜测会有人来寻找道一图残片,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人来,也不知道来的人究竟是谁。
若说古长丰连这都算到,他是绝对不信的。
“若知晓你何时前来,府君,又何必以身犯险?”
黑无常苍凉一笑:
“你们只知晓,三百年后是灭世之时,却不知,原本的灭世之灾劫,当在两千三百年前!
府君不得不为,却也只为我等争取了两千六百年的时间而已。”
他笑声苍凉,回荡在半空之中,千百里可闻听。
其中蕴含的意思,却没有半丝可笑之处,只有无尽的悲凉与追忆。
“两千三百年前”
安奇生眉头舒展开来:
“若如此说来,这幽冥府君祭”
秦无衣到底生的晚了,虽被称之为小九实则,因实力之差距,许多事情并不知晓。
是以,他也是今日才知晓,古长丰抗天,也是不得不为。
“府君此祭,其意有两重,若你到来,则祭天下修道灵机,合之以皇天十戾,挪移天地
若你不来,则杀天下修道者,连同皇天十戾,呼唤府君归来,以对抗即将到来的灭世之灾劫
这个时间,就是灭世之前三百年,也就是,如今。”
谢七不再隐瞒,将其中因由悉数说出。
“我虽嗜杀,却也从不在意弹指可杀之辈”
但说到了最后,谢七神色不变,眸光之中却又有些许黯然:
“府君怜惜我与老八,陨落之时曾让我二人羽化飞升,可苟且而活,对我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这方天地,是诸位兄长拼死守护之地。
谢七我,又怎么能,怎么能,怎么敢,就此离去呢?
除非,一并带走!
谢七没有明说,但他并不擅长隐匿自己的情绪,亦或者是不屑于遮掩,其意几乎一眼可见。
黑无常沉默不语,没有一丝眼白的眸子一瞬不离安奇生,在等待他的答复。
“两位的坚守,古先生所做之一切,我都很是佩服,赞同”
安奇生轻轻一叹:
“可惜,此事必不能成,强行为之,不过是取死之道罢了。”
这黑白无常所行之事,古长丰所做之事,倒是极为合他的脾性,然而,无论是自萨五陵原本轨迹之中所得。
还是卫少游的记忆之中所见,这一场幽冥府君祭,都注定了失败。
无论是选择呼唤古长丰,还是挪移此方天地。
而一旦失败,被献祭却不死的皇天十戾,正好碰上被屠戮一空的修行界,将会上演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那注定是比灭世之灾劫,更让人不愿去想,不愿去见的情况。
更不必说,对安奇生而言,杀此时之生灵,救未来之世界,也不该为之。
无论抱着善意亦或者恶意,他都不觉得这是个正确的事情。
“必不能成?呵”
黑无常咀嚼着这句话,突然垂下眼帘,自嘲也似的笑了:
“当年,我也是这么对府君说的啊”
微微自语间。
黑无常与谢七眸光之中皆是泛起一抹回忆。
那是两千三百年前的一天,灭世灾劫的气息弥漫天地之间,幽冥之中妖鬼嚎哭,人间万灵尽数震颤。
那一日,临行之前,他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可是
黑无常垂眸刹那,又自抬起,直直的看着安奇生:
“安道友,是否能提供
玄星的,锚点?”
这句话,他说的很是生涩,似乎并不理解所谓的锚点是什么,显然,这个词汇,是从古长丰之处得到的。
谢七也同样看向安奇生。
天地一时沉寂。
城门楼之上,虚空之中的阴雾,阴风似乎都不动弹了,时光似在三人的对视之下定格了。
一股莫可形容的气势,就自从幽冥城中扩散而出。
飘忽千百里,垂流八方。
遥隔不知多远,正在远眺的燕霞客等人心头突然没来由的一悸,在这平静之中,却似是感受到了比之之前更为沉重的压迫。
一时间,心中生出万分忐忑来。
纵然无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