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一手好算盘  细细的红丝带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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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处死刑,你是杀人放火的盗匪吗?”李彬紧张地问道。

“人我是杀过而且不止一个。或许对你们来说杀人是最大的罪孽,但对于生存在朵娜拉森林里的土著而言,你不杀人,人就会杀你,人比野兽更凶残,你杀的人越多,族人反而会捧你是个英雄。”

听到梦三哥承认杀过人,樊孟梅心惶惶从阁楼里走进小院中,“德诚,听到了吗他杀过人。”

杀过人,内心都会变得扭曲,纵然已放下屠刀,可想让心灵从归平静,这几乎不可能。

樊孟梅在担心,害怕收留一个杀人犯,万一某天不顺心的时候克制不住杀心,那么对于李家而言就是灾难。

梦三哥会意,苦涩下咽嘴里的食物,将碗放下,转身离开。

“谢谢你们收留我两年,这两年,我过得很开心。”

见梦三哥要走,李德诚开口了,“你能坦白,说明你确实想要新生,留下吧。”

纸已被戳破,与其留下来处处受提防,不如潇洒离去。“李叔,我答应过你与你走马帮,在你出行的时候我必定会如约而至。你们给了我两年快乐,接下来的两年里,我会用我的命保你一家平安。”

梦三哥与李彬擦肩而过的时候,李彬弱弱地开口问道:“等等,究竟是什么不光彩的事让你内心突然变得如此沉重?”

“我之所以被沉河,是因为我抢了祭司大人的女人。”梦三哥扭头凝视李彬一眼,“可笑吗?想吐槽那就喷吧。”

阁楼上闺房中,李燕猛然把目光从寸断的蔷薇转向窗户,匆匆上前推开窗户,朦朦胧胧的眼中那个背影消失在小镇的尽头。

能让人看到眼中的情,又不叫人读懂内心的伤。

人生有许多聚散离别,分开前,或许觉得唯有不相见才能使内心轻松,可分开后,所谓的轻松往往被忧郁取替。

李德诚心里堵,一怒之下揪住妻子的头发,将妻子整个脑袋摁进喂猪用的潲水里。

樊孟梅挣扎无果,痛苦至极。

“你疯了吗?”

李彬慌忙将父亲推开,把母亲搀扶。

“我在喂猪!”

李德诚咕哝一句死肥婆,哼哼离开庭院。

博野县。

许鹰从黑石镇归来,整个人精神萎靡。

“许鹰,你总算回来了。吩咐你当天去当天回你咋就拖延到现在,赶紧的,去把昨天的活补上。”留有山羊胡的张斟对许鹰的表现略有不满。

许鹰从怀里掏出一束马尾辫,弱弱地说道:“张家主,骡子死在半路上了。尸体太重我拖不回来,给,这是它的尾巴。”

“我要尾巴何用,我要的是我的骡子!”张斟将骡子尾巴摔到一边,“大家骑了这么多年都没事,你第一次骑它就死了!你有多重?咋就把它压死了?”

许鹰不敢与凶巴巴的张斟对视,唯唯诺诺又夹杂委屈,“不是被我骑死,它是老死的。”

“哟,瞧你说的。骡子寿命那么长,我这骡子还没你大呢咋就老死?”

当下的许鹰是一个头两个大。哎,这骡子要是真被自己压垮那还能彰显自己有本事,问题是牵着走一路,骑都不得骑连裆下都没磨出茧,这叫自己背负骑死骡子的责任,岂不是很冤。

“经常驮重货,不残也内伤。你看,这尾巴上的毛都脱落得差不多了。”

张斟眉头一挑,“你还有理了?得,看在你帮我干活好些年的分上我就不与你计较。还不去干活!城东那边杂货店铺已经开始断货,急需补给,赶紧赶紧。”

继续呆这儿,鬼知道这个奸商会不会又扯起骡子老不老的问题,若他硬是叫赔,那么自己辛辛苦苦积累下的工钱甭想拿了。

许鹰接过货单,麻溜离去。

许鹰依货单备货上车,没有骡子可驱,只能自己拉车了。

城东杂货店铺占地位置优越,销量可观,两天不补给,货便断了链子。这不,掌柜正与小伙计悠闲地坐一起品茶。

许鹰拉车满头大汗,面部肌肉都因使劲过度而扭曲。身置骡子的位,才知道骡子有多苦。正如他所言——不残也内伤。

从城北弯弯绕绕拉到城东,无人搭把手,许鹰累得几近虚脱。

终于到杂货店门口,许鹰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息。还来不及松口气,木制两轮货车的手把着地之时,一杆手把恰巧落在一块石头上,而另一边的手把悬空,车上货物过重,这一压,手把受力不均匀有一边的手把直接咔咔开裂。

咔咔咔。

许鹰听得鸡皮疙瘩都冒了,还大热天呢!起鸡皮疙瘩这是心凉到什么程度?

“靠!这运气也太背了吧!”许鹰挠头咕哝。

骡子挂了禀告说老死,这货车坏了又咋说?难不成说货车把把是山寨货?别忘了,木匠可是当地人且还没领到工钱呢,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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