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要受更大的委屈?”
嗓音宛若滚滚的江水,翻腾着气势,却又冰冷刺骨。
阮正元和谢如君站在那,张了张嘴打算说些什么,最后又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只能将目光放在阮莞身,企图她能够缓解现在场景中的尴尬和窘困。
阮莞不是没看明白他们目光里的意思,只是她觉得很难受。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仍然只有她必须去原谅,必须去理解。
而身边只有沈沉一人。
如果她刚才没有抓稳楼梯的把手,她就会直接从这一层高的楼梯一路滚下去,明明她是她的亲生母亲,为什么对她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心疼。
沉默了一会儿,她垂下头,声音里没有过多的情绪,甚至没有情绪,“沈沉,算了,我也没受什么伤,只是手擦破了点皮而已。”
其实她的脊背处的骨头也很痛,可是她需要解除这场闹剧,她要给自己的姐姐,阮家的所有人,留下脸面。
沈沉听闻这句话,面色却黑如滴墨。三二
他下颚线绷得很紧,脸庞清晰可见的十分冷峻。拥着阮莞肩膀的手更加的用力,却觉得自己手下的这具身躯在此刻更加的瘦弱。
如果这样的情况已是常态,那么他的菀菀从小到大又遭受过多少类似于这样的委屈。
身为受害者,收到的伤害不被承认,甚至还要为下手的那个人辩解。
他抬头,纯黑的眸子里一闪即逝的心疼,随后又化作了在商场的运筹帷幄,气势凛人。
“本是来见家长拜拜岳父岳母,既然阮家并不善待菀菀,那么我想我也不需要做这些无用的功夫。”他一手拥着阮莞一边说着。
“菀菀跟我走,至于之前说的沈阮两家的合作。我想也没有必要谈了。”他说完这句话,目光冷冽的睨了阮妍一眼,似乎是在警告着什么。
随后将阮莞打横抱起,径直走出了阮家大门。
独留阮家三人在楼梯间神色僵硬,目视他们离去。
沈沉把阮莞抱了车,然后就直接冲着沈家的地址开去,一边开一边问,“除了手,你还有哪里受了伤?”
他的语气算不好,可也透露着浓浓的关心。
也许人类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物种,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理解的时候,会在角落里舔舐着自己受伤的伤口,可一旦有人关心的时候,那些被隐藏被压下的委屈就如同潮水一般奔涌。
阮莞抽噎了一声,眼中弥漫了水雾,可怜巴巴的说道,“我背也很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凶我。”
沈沉怔愣了一下,随即条件反射的停车看向阮莞,见面前这个女孩一双眼都雾蒙蒙的,顿时又不知怎么开口。
其实他很少见到这样脆弱的阮莞。
之前的她独立而又坚强,无论是面对季恩雇的人,还是曾经网络对她的非议,亦或者是那段校园暴力的经历,不仅没告诉过他,甚至还自己一个人处理的极好。
似乎是因为受尽了冷待,独自铸就了一扇铁门,从此再不需要他人的温暖。
他突然,觉得十分心疼。
双手放在阮莞的肩膀,眸色认真,神情郑重,“我只是希望菀菀以后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向我分享,无论是难过的,喜悦的,痛苦的,都告诉我。”
“那不是把你当树洞嘛。”阮莞看着沈沉,嗓音软软糯糯的,还带着轻微的哭腔。
“对,就是树洞。”沈沉笑着应道,面色和煦宛若冬日暖阳,看着阮莞呆愣的模样又添加了一句,“并且是512个G的!”
阮莞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的嗯道,随后又说,“那你好好开车,注意力集中,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树洞就这么没了。”
“遵命,长官。”沈沉调笑着答应。
要是被外面的人看见了沈沉现在这幅模样,估计得惊掉大牙,要知道这可是雷厉风行严谨狠戾的沈家掌权人啊。
等到下车的时候,看着面前辉煌的庄园,阮莞整个人都懵了,颤颤巍巍的把手指指向沈沉,“你…真的打算带我回沈家啊?”
“不然我金屋藏娇吗?”沈沉反问道,牵着阮莞的手走进了沈家大门。
阮莞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的顺着沈沉走路的方向走,心里不停的嘀咕。
天呐,这就是见家长了吗?
见家长总得准备些礼物吧,她什么都没带啊!会不会影响沈沉父母对她的看法?怎么办,怎么办…
似乎是知道阮莞在想些什么,沈沉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听着这句话阮莞努力的让自己不那么紧张,跟着沈沉踏进房门。
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年轻妇人正坐在沙发,慢悠悠的吃着小几的葡萄,见着沈沉的身影,慢条斯理的说道,“哎哟我的宝贝儿子啊,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