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兄使劲儿地挣扎着,终于凭借两只肥厚的鹅蹼和墙面之间的摩擦力,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绳套紧勒脖子的窒息感。但它明白,生死就在一瞬之间,自己宝贵的生命,在这个混小子眼里远远比不上一顿水煮鹅肉。
鹅兄一咬牙,将翅膀当成手,摸着自己肥墩墩的屁股,狠狠地扥下一根羽毛来。就在于风的眼前,鹅兄拿着还带血丝儿的羽毛在墙上比划起来。
于风终于发现,这只大白鹅有点特别,居然还会涂鸦。
说来也怪,大白鹅一顿胡乱比划之后,墙上居然浮现出一段短暂的视频。正是出租车开过于风面前,车后排那个带鸭舌帽的乘客开枪的情景。视频没有声音,但一直完整地记录到于风中枪倒地,胸前的钢笔被打碎,金蛇般的笔芯插进了于风的心脏。
于风傻了,这一幕是他亲身经历,但因为瞬间进入死亡状态,他还真不知道原来是父亲送给自己钢笔中的笔芯要了自己的性命。可是,既然笔芯已经插进了心脏,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呢?这不是太神奇了么?
更神奇的是,这只大白鹅的涂鸦,居然可以浮现曾经发生过的场景!
大白鹅扑腾着,嘎嘎嘎地叫着,示意于风先给自己解开绳套,放自己下来。
可于风似乎根本没意识到,吊挂在墙上对这位鹅兄能有什么危害。他琢磨了半天,突然在大白鹅的屁股上又扥下一根羽毛,就往它的翅膀尖上送。
这一阵刺痛,大白鹅再也无法支撑脚掌和墙壁之间的摩擦力,肥胖的身体急坠而下,绳套死死地卡住了它的脖子。
嘎——嘎——嘎……
鹅兄再次睁开鹅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于风刚才躺的床上。而于风正在蹩脚地给自己做着心肺复苏,如果自己再不醒,恐怕就要给自己人工呼吸了。
鹅兄明白,自己暂时脱离了被煮的危险,于风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了。这小子的按摩手法虽然不怎么地,但是不用白不用。鹅兄一个翻身,将后背、屁股、肥墩墩的两条鹅腿儿,全都留给了于风,意思是继续按。
这一举动可把于风闹蒙了,他沉思片刻,一把按住鹅屁股,又狠狠地扥下一根羽毛,递到了鹅兄的眼前。
嘎——嘎——嘎……
三十七个试验品,三十七个呀,统统被自己整治的服服帖帖。一直到他们死,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的。
可这第三十八个,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是老天派来玩我的么?
照你这个薅法,哥可就走光啦!
大白鹅又疼又怒,可面对于风这个不懂鹅语的家伙,又有什么办法呢?
于风盼望着大白鹅能提供给他更多的信息,包括父亲的死因、流氓们的目的。他一边焦急地等待着大白鹅再次涂鸦,一边飞快地思考着,希望能把这几天的事情完整地串联起来,进而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思维这一加速,于风突然感觉到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瞬间天旋地转……
懵懵懂懂间,一条金色的蛟龙从脑海深邃之处奔腾而出,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它利爪如钩,利齿似剑,奔腾飞舞间,不时吐出一枚枚火球,那些火球在四处炸裂开来,烈火焚烧处,于风感到自己的一条条神经如同被狠狠撕扯般疼痛。
啊!剧烈的疼痛,让于风不能自已,双手抱住脑袋就地翻滚。
金蛇小鹅翎的反噬远远没有停止,显然,每一次新的出现,反噬的力度都会更强一分!只不过,前面的反噬,于风还没有恢复意识。
知识储备告诉于风,自己出现了可怕的幻觉,抑或是非常严重的精神类疾病,这或许就是中枪之后的后遗症。
大白鹅看着于风被反噬折腾的奄奄一息,反而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臭小子,无缘无故薅了我老人家两根鹅毛,不让你吃点苦头也对不起你。
于风的意识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胡打乱抓起来,无意之中居然一把就攥住了大白鹅的脖子。
这下,就好比溺水之人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是怎么也不肯撒手了。
那金龙在于风脑海里折腾的越凶,于风的手攥的就越紧,眼见鹅兄的一对儿小黄眼珠又翻了上去。
大白鹅难受的直扑腾,今天是倒了血霉了。下次一定在脖子上戴个钢箍,看你还怎么抓。再不出手,看来这臭小子还没死,自己已经吹灯拔蜡了。
“老二啊,折腾地也差不多了吧,这个臭小子,你还想给我弄死?赶紧给我住手!”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传进了于风的耳鼓,居然是大白鹅说话了。
于风已经快要模糊的意识不禁一震,这家伙居然会说人话?那刚才它不住的嘎嘎嘎,莫非是在和我交谈,只是那时我不能听懂?可那时不能听懂,现在怎么就能听懂了呢?莫非与脑海中金龙的出现有关?
今天这一桩桩事件,也太神奇了吧?用自己掌握的知识无法解释啊!
自己死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