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的七月，光是站在外边就已经是相当的炎热。

在场的人，不论是站着的还是躺在地上的，都是大汗淋漓。

“咳，兄弟怎么称呼？”

“苍天瑞，怎么，你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哪能呢？看得出来，你是个高手，我这两下子不够看的，”看了一眼仰面躺在地上的高个，胖子识趣的摆了摆手，“天哥是吧，不知道天哥到底有什么指教，我张胖子认栽了。”

“没什么指教，我就是想问问这件事谁能负责。”

苍天瑞抬了抬手，众人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拎着几个塑料袋子，不难发现其中白色袋子里的豆腐已经有一大半被压成了豆腐渣。

“我这豆腐总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就遭了罪，我还等着回家吃饭呢。”

“就这事？”

胖子的表情先是从不信，又看了看苍天瑞不像是开玩笑，自嘲的笑了笑，然后脸上的表情莫名的就转成了一点失落。

“高个儿，起来，别装了，去给这位大哥买块豆腐去！”

躺在地上的高个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着一头就钻进了菜市场里，半句话也没说，哪还有刚刚动手时的气势。

高个走了，老头把自己儿子扶到了旁边的树荫下边，也不敢偷跑，在不远处看着胖子这边，静候发落。

胖子有些郁闷，叼着烟也不抽，就这么干巴巴的一口一口的咂么着味道，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硕大的身体在苍天瑞眼里竟然有那么意思落寞和彷徨，仿佛是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一样。

“哥们，看你年纪不大，是个大学生吧。”

苍天瑞点了点头，他这个时候是高中刚毕业，也算是半个大学生。

“跟你说实话，其实我也刚毕业没多久，别看我这幅样子，也是个一本毕业的大学毕业生。我是不想接我家老头的活儿才出来混的，想着说能在道上混出点门路，结果呢？艹！。”胖子是越想越气，爆出一句粗口，“我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这年头混社会根本出不了头，不用等警察，自己就走到头了。”

苍天瑞本来只是准备给自己的豆腐讨个说法，现在豆腐的问题解决了，他也乐呵听个故事。

“电影小说里说的都特么是唬鬼的，老子混了半年了，每天任劳任怨，踏踏实实，到头来就跑菜市场欺负老头了！”

“那你还混，赶紧回家继承家业去呗。”

这话苍天瑞听着好笑，一个混社会的，工作起来居然用踏实肯干来形容自己。

“不混了，啧，不混了，本来就打算这两天没什么起色就收手的，没想到今天还碰着这么个事情。”

张胖子虽然没看见苍天瑞是怎么把高个弄趴下的，但是看着苍天瑞一身打扮，再看他瘦弱的样子，就知道手底下肯定是有点功夫的，要不然不至于高个没出手就趴下了。

“要不这样吧，你教教我功夫，我给你学费，多少钱你说了算。”

“呵，你还是老老实实子承父业吧，现在找个糊口的工作又不容易，你有这么个机会就别浪费了。”

胖子看了看不远处蹲在阴凉里的父子俩叹了口气，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光头明显还没从刚刚自己冲动的行为中缓过劲来，倒是他那个老爹驼着背快步走了过来，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一个不太好看的笑脸。

“张哥，这钱。。。”

胖子摆了摆手没让老人说话

“你这笔钱我不要了，带着你那个混蛋儿子赶紧滚蛋。”

“呦！谢谢张哥，谢谢张哥。”

老爷子一听不用给钱了，一下子乐了，点头哈腰的边道谢边去拽自己儿子。

“诶，你等等，你过来！”

张胖子又把老头叫了回来，从兜里掏出了张五十块钱塞到了他的手里。

“让你那个光头儿子好好找个工作，别再干这个了，他今天走运碰见我了，换成别人他今天怎么说都要断条腿。”

“诶，好，我回去就劝劝他，他以前其实挺老实的。”

胖子懒得听老人废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做混混的还这么高调？”

“也就是欺负欺负平头老百姓，我这么说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干什么不好，上街上卖艺？”

苍天瑞点了点头

“你一个收保护费的，钱没收着，自己还往里倒贴钱，挺有正义感啊？”

“这五十也是前两天收的，我也不缺这点儿钱，给这老头就当是攒人品了，今天回家我就金盆洗手，手里还是干净点好。”

“拜师的事我考虑考虑，你怎么称呼？”

听苍天瑞这么一说，张胖子来了精神，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接自己老爹的烂摊子。

“姓张，单名一个季字，你叫我张季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