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照发话,其余僧人自然不敢妄动。
赵权本就并未将这些僧人视作威胁,径直进入。
莫无情自然紧随其后,尚青左右环视了一下,心中却始终有些忐忑。
随着法照的引领,一行人走入忘情寺深处的一间禅房之中。
法照推开门户,只听一声‘吱呀’声响。
木门敞开,一束光线随之照射进原本昏暗的房间当中。
赵权凝神看去,只见在房间内的床铺上,正有一个人影盘膝而坐。
只不过身处之地,阳光无法照射,所以还是显得有些昏暗,让人看不清真容。
尚青作为小弟,杂活儿自己要主动承担,便连忙打招呼道:“敢问前方可是忘情主持?”
然而随着尚青言语,那人却依旧稳如泰山,始终没有动静。
莫无情与赵权对视一眼,出声道:“不对劲!”
赵权大踏步走入房中,而法照却站在一边,并不加以阻拦。
随着距离拉近,这人的真容也呈现在赵权眼中。
只见这是一名相貌和蔼的中年僧人,双目微阖,半睡半醒。
然而赵权眼底却绽放一团精芒,只因他能够感受到,此人身上已经全无生机。
莫无情也跟着道:“没错,他便是米嘉树!”
赵权猛然回头,看向法照。
他需要一个解释!
法照神情流露出丝丝悲伤,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主持已圆寂两日时间,可水陆法会在即,却实在无法将这件事公开,贫僧也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权道:“谁杀的他?”
法照道:“虽并无切实证据,但依贫僧判断,当是野僧一心所杀。”
尚青听罢,却是眼中止不住的惊骇,吃惊道:“一心法师?!”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修书给他,让他前来相助的一心法师,竟然会出手袭杀忘情主持。
更巧的是,忘情主持正是赵权要找的人。
一时间,尚青只觉得内心充满苦涩。
只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无亮。
先是鲁大暴,后又有一心法师,尚青觉得自己的交际圈子实在是出了问题,怎么一个个的都要拉他进火坑!
法照低垂的眼眸当中精芒一闪,注视向尚青,道:“这位施主识得那野僧一心?”
尚青连忙摆手道:“不识,不识,法照大师莫要误会,在下只是听闻过此人名号罢了。”
赵权出声道:“这一心为何要杀忘情主持,动机何在?”
法照道:“一心本是定禅寺弘远大师首徒,却因犯戒而被罚抄经十年,却当晚逃出定禅寺,成为野僧。”
“如今我寺有心举办水陆法会,这一心竟也想来参加,主持当然不肯,没想到这一心竟暗中生恨,先是离去,又暗中潜入,悄悄下毒将主持杀害。”
赵权微微点了点头,按照常理来讲,近日里只有一心曾与忘情主持有过冲突。
现在忘情主持身死,的确是他的嫌疑最大。
那边法照说罢之后,对三人施了一礼,双手合十道:“贫僧观三位施主似与主持关系非同一般,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三位施主成全。”
赵权微微眯眼:“哦?大师但讲无妨。”
法照道:“此时正是水陆法会即将召开的关键时刻,贫僧需要稳住三寺八庙十二庵的人,实在无法抽身。”
“想请三位仗义出手,将野僧一心捉拿,为主持讨回公道。”
赵权并未出声应承,而是回头又看了看忘情主持的尸身。
只见他的身上,并未有特别明显的伤口,整体也并非经过激烈打斗而死。
可能被莫无情收为鬼子,并且当做后手布置下来,更是创建了这忘情寺。
此人武功必定不弱。
于是赵权出声道:“不知忘情主持是如何而死的?”
法照道:“乃是被那野僧下毒,随后击碎心脉而亡。”
赵权微微点头,他刚刚已经出手验证,忘情主持的确是在毫无抵抗能力的情况下,被人击碎心脉而亡。
随着忘情主持的死,如今却是有些麻烦了。
忘情主持一死,寺中的忘情果定然便已落在这副主持法照的手中。
赵权直接索要,法照必定不会拱手相送。
可若是强抢的话,赵权先前也与法照有过短暂交手,知道此人武功不弱。
短时间如果无法将其擒住,逼问出忘情果下落,定会引来其他人注意。
只单单一个忘情寺,赵权还不放在眼中,但此刻三寺八庙十二庵的人,都聚集在忘情寺和情关镇这一带。
赵权纵然武功高强,但若成为众矢之的,也难免双拳难敌四手。
双目微眯,心中暗道:“为今之计,也就只有先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