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是无可奈何。想当年太祖皇帝陛下,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做了这天下,开启这大宋千秋基业。你应该听说过杯酒释兵权吧,此乃太祖陛下开国年间之事,如若将领尾大不掉,皇帝陛下岂能安睡。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便犯了此戒,怪不得别人。实乃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我乃这当朝宰相,你岳飞如何折腾与我何干?我照当宰相也就是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触怒陛下,如之奈何?你便应了那句话,‘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因此就不必怨天尤人了,我等只是奉命办事,你就痛痛快快招了,我等也好交差,你也免得活受罪,岂不很好?”
岳飞叹道:“花言巧语,倒有几分道理。可尽皆断章取义而已,我等将领忠心耿耿,陛下绝不会这般行事,怕是你们火上浇油,煽风点火;狐假虎威,为虎作伥罢了。我岳飞光明磊落,精忠报国,何错之有?如若天意难违,要我性命,我实乃死不足惜,然则并无半点怨言。”
秦桧摆摆手,诡秘一笑:“罢了,罢了,我就成全你了也未为不可。”万俟卨弯腰,毕恭毕敬,看向秦桧:“老相国,不必于他多费口舌。岳飞你休得胡言乱语,在襄阳收取贿赂,我有证据。”
“证据何在?”岳飞昂首挺胸,义愤填膺。万俟卨命人拿出一封:“黄靖手书的证据”。岳飞定眼一看笑道:“黄靖老将军的字迹,不至于被模仿成这般模样!”
万俟卨便气呼呼不再作声了,顷刻他又吹胡子瞪眼,拍着桌子厉声道:“大胆岳飞,你们父子与张宪就是想谋反,如若坚持不招,定当大刑伺候。来人啊,重打二十杀威棒!”说着岳飞便被如此刑罚了一番,岳飞忍痛就是不招供,不承认无中生有的强加罪名。万俟卨见状甚为愤慨忙道:“岳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父子与张宪给一将领写信,蓄意策划一起谋反。”
“信件何在?拿来当堂对质!”岳飞义正言辞道。“信,信件,已被烧了。你不必管!”万俟卨气急败坏地应声道。
岳飞骂道:“做贼心虚,肆意妄为。秦桧老贼,贼人万俟卨。你们听好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的勾当我也知晓,与金贼串通一气,蒙蔽圣听,叛国通敌,罪大恶极!”
秦桧大惊失色,忍无可忍便叹道:“一派胡言乱语,岳飞你疯了。拖下去,拖下去!”说着两个禁卫军将士踏步进来,威风凛凛,神情肃穆,气宇轩昂。
岳飞昂首挺胸,大呼道:“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天日昭昭!”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顷刻被带了下去。秦桧咬牙切齿,气的要命也后怕得要命,如若被陛下听的,实乃惶惶不可终日,想必大难临头。
万俟卨见状笑道:“老相国,不必如此。岳飞业已是必死无疑之人,怕得什么。”
秦桧嘘唏不已:“如今,没那么简单,不定个什么罪,如何向陛下交代,如若引起将领不服,怕是江山社稷都摇摇欲坠了。”万俟卨听罢,惊得目瞪口呆,两人便匆匆而去了。此番提审又失败了,接下来,秦桧、万俟卨连续又搞了两个多月,审来审去,还是没有头绪。一时半会无法给岳飞定罪。
转眼间,冬日到了。岳飞父子和张宪被关押在了风波亭的监狱之中,屋里四面透风,大雪纷飞之际,没有棉衣棉被,日夜挨冻,饥寒交迫,寒气难耐。三人有苦难言,只能默默忍受。
“父亲,父亲。我好饿也好冷。”岳云搓着手,哈出一口气,舔了舔嘴巴,说着紧挨着岳飞不再作声。岳飞摸了摸岳云的脸庞。微微一笑:“云儿,你还记得那年暑来寒往不?过元日了,我、你,还有你娘,我们一同三人在临安,先去了街市之上,买了你喜欢吃的冰糖葫芦,还有你爱玩的小风车。四下里,银装素裹。在雪地里,我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那雪花儿,晶莹剔透、洁白无暇,好看极了!你想起来了没有---”此言一出,岳云望着岳飞微微一笑,没等岳飞继续说下去,岳云便喃喃道:“我,我想吃,冰糖葫芦!”说着说着便在冷瑟之中入了眠。张宪见状忙道:“岳云,岳云!”再推他时,上前一看,岳云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依偎在岳飞身旁,紧紧相靠,甜甜入梦。
岳飞轻轻摸了摸张宪的肩膀:“没事,让他睡吧,睡着了,也就不冷了,也就不饿了。”张宪不知不觉备感心酸起来,不禁泪花盈眶:“岳大哥,我们二人还行,让岳云受这般苦痛,这般活受罪,实乃天理不公!”说着竟然哭将起来。岳飞破涕一笑:“唉,你说你,别哭了,不怕被人笑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嘛!”张宪哭笑不得:“男儿是有泪不轻弹,可此时此刻难道还不是伤心之处么?”言毕便躲到墙拐角也进入梦乡去了。
岳飞望着窗外,丝丝寒风掠过,虽然身上十分寒冷,但心中的赤胆忠肝却火热依旧,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是热的但又是凉的,冰凉冰凉,可见一斑。
岳飞等人班师回朝,没有受到朝廷奖赏,反而被捕入狱。临安城中传开了,像是炸开了锅一般,人们议论纷纷。